罗公远缓缓道:“答案揭晓!毒并非下在饭中,而是在这掌印所深入的木肌纹理中,故而他们伏在桌面,双臂抱于头前,鼻腔只能呼吸桌面一带的气流,鼻腔中的吸气便将早已埋在掌印中的毒粉吸入了体内!这才是造就他们死亡的真正的原因!而轻功便似独孤还那般高明,也断然不可能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将众目睽睽视而不见,向掌印中下毒,可见下毒者并非独孤还,而是……另有其人。那盈琛师太死时,天正下着暴雨,星华子道长要闭上窗户,怕我逃走,而某人却坚持打开窗户那是为了将风雨引进,把桌面打湿,将毒粉冲走,呵呵!挺高明嘛。他跟独孤还里应外合,演了一出精彩双簧,最终在目的达到后,在好友独孤还还毫无戒备之际杀掉独孤还,来个移花接木,造成自己已死的假象。然后再以一个死者的身份去继续实施未完的杀人计划,那时众人只会疑心周遭旁人或是宁娶风,却再也怀疑不到他的身上。着实高明!”
星华子惊道:“你说这死尸是独孤还?”
罗公远再度戟指死尸的手掌:“掌中央有粗重的圆柱形的茧,正是西域响马常用的骆驼弯刀!我找了个借口试过你们每一个人的武功路数,大致可以得出结论,他虽不是被正宗佛门功夫所杀,伤口却也难掩这种佛教难掩的阳刚真气。现下本堡只有两个僧人,律佛你武功尽失,而剩下的……”
道宣钦佩得无以复加,喃喃道:“这般说来,那凶手……”
罗公远笑道:“你们张壁村在南堡外建造关帝庙,就是因绵山地势高陡,‘冲’气甚足,加之二郎庙顶标高超过南堡门,以致‘南高北低’,有悖于千古造城选址‘子午’坐城北高南低的规律,然而这只是风水学术上的解释,所谓遮挡来自高处绵山的‘煞气’,亦有他意。绵山顶有什么?不就是云峰寺么?星华子道长,你师父玄魄虽性情鲁钝,却比你洞幽烛微,知那绵山自空王佛以下,再无大器,尤其那个凶手,根本是佛门败类,只知挑起景佛两教不和,宣扬极端小乘,为达此目的,他居然杀害了洛阳宁府一家二十九口,这也好叫佛门得道高僧?我说的是谁,谁心知肚明!是你自己站出来,还是我揪你出来?”
他顺手一扬,南堡的关帝庙东院中,原本供奉着千手千眼观音被真气推移,群雄大惊,见一人飞起,兔跃凫举,已然向堡外跑去。大伙细细一瞧,却不是那玄渡是谁?玄渡边箭步如飞边笑骂道:“我距你四十余丈,全力施为,你武艺再高,追得上我么?罗公远呀罗公远,你就是一味卖弄自己的小聪明,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眼睁睁地看着我跑掉……”
罗公远亦不慌,只是很无奈地道:“即便距你百丈远,半炷香不到我仍能追上你。”他说此话时中气沛然而至,如我佛作狮子吼,摇山撼岳,惊骇世人,众人对他此番话语,绝无疑窦,深信不已。
那声音雄阔百里,玄渡相距甚遥亦听得清清楚楚,不由骇破苦胆,脚下愈发如霆似电,只叫道:“你只会胡吹大气,追上来试试?”心中却盼他千万莫要追上来。
罗公远带着嘲弄的口气道:“那也不必。我说过,你杀害洛阳宁府二十九口,自然有人会找你算帐。”
玄渡一滞,突觉面前一花,数十道剑光铺天盖地罩下来,避无可避,但觉紫光烈烈,翦翦轻风阵阵寒,将自己周身上下的命门尽数点中,只觉一生习武至今,已毫无意义,双膝一酸,瘫跪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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