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陈建设缩着脖子坐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陈文喜喘着粗气从沙发上站起来:“陈三那个癞蛤蟆,还想配人家顾家的天鹅,我不能同意!陈建设,和你文喜叔一起往镇上走一趟。”
陈建设不想去,他要是带陈文喜去了,他三哥能弄死他:“叔,你不上班么?今天是周六,你下午要上班的……”
“我请假!”陈建设刷刷写了个假条,转身就往外面跑。
陈建设欲哭无泪,只能跟上去。
陈家是南郊村第一等人家,陈建设在镇上上班,为了上下班方便,咬牙买了一辆嘉陵70摩托车,足足花了他一年的工资。
这车出厂价也就两千多三千的样子,不少工人家庭,咬牙存上几年钱就能买得起,偏偏因为稀少,价格被炒上了天,一下子翻了一倍,如此,就没几个人能买得起了。
陈建设做梦都想要一辆摩托车,谁愿意给他买一辆,谁就是他亲爹。
现在陈文喜愿意骑车带他,陈建设别扭了一会儿,就立刻蹿了过去。
陈建设一早就想骑了,但陈文喜看的紧,连亲儿子陈三都不能碰一下,不要说他了。
村里和镇上相隔并不远,摩托车三十分钟就到了。
意犹未尽的陈建设从车上下来,就围着它转,一副想摸不敢摸的样子。
陈文喜揪他的衣服带着他往里头走。
小镇就那么大的地方,稍微打听一下,总能找到对你家知根知底的人。
陈文喜在街发了几根烟,就问到了服装厂顾会计的家在哪里。
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人一样,顾家住的也是单位里分配的员工福利房。
顾初一和顾除夕的亲爹因为工伤事故死亡之前就是服装厂的员工,因为工龄长,结婚早,技术好,分到了一套六十平的小两居。
陈文喜拎着陈建设走到服装厂的家属区,里头很安静,大部分人这个时候都在上班,只有一个地方隐隐传来嘈杂的声音。
陈文喜快步朝那里走去,就听见身边的陈建设说:“文喜叔,那个和人吵架的就是我三哥他丈母娘。”
正和楼上邻居因为对方朝他们家一楼院子扔垃圾这件事对骂的刘心宝听到动静,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和王八蛋小混混陈三有六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你们找谁?”刘心宝的心怦怦直跳。
陈文喜咽了口口水,正准备说话,就听到一个糟心的声音:
“丈母娘,那是我老子!”
“我们父子两个来给你送彩礼了!”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陈三大声的喊着,吸引了服装厂大院里那些退休在家没事做的老头老太们的视线。
他手里拎着信用社的布袋子,不给陈文喜任何开口的机会,他就直接从里面拿出一叠有着四个头的毛爷爷:
“丈母娘,咱们一码归一码!这里是六千六百六十六,我给除夕准备的彩礼!”
竖着耳朵看热闹的老头老太惊呆了。
服装厂家属院沸腾了。
“多少?”
“六千六百六?”
“除夕这婆家这么豪气?我的天,把我家全掏空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刘心宝,你女婿可以啊!这彩礼全镇第一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