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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的雕像在日光下泛出莹润的光泽,此刻似乎都在等她的回答。
“是,我倾慕公子。只要他说我就信,只要他在,无论是错是对,我都会站在他身边。”
崔晏挥手打碎手边玉雕,那座红玛瑙雕成的玉雕还未来得及再见久一会儿到太阳,就落在地上,变成齑粉。
“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来招惹我?”他走向江晚晴,单手将她锁在墙上,指节一点一点收紧。
江晚晴挣扎中喘着粗气,“我问过你的,是你不愿与我一起,你难道忘了吗?”
是了,江晚晴曾对他数次表明心迹,可他只顾着退缩,临到不想退缩了,江晚晴的婚期已至。
无人知那日他曾在酒楼买醉,在得知婚礼被毁笑得有多开心,可惜一切迟了一步。
手上的桎梏渐渐松开,江晚晴咳到五脏肺腑都恨不得出来。
崔晏低头看着她,不是这样的,他未曾想过伤害他的。
脑子里突然想起檀越离去时说的一段话。
他说:“崔晏,你的执念太深有时候伤己的同时也会伤人。”
不会的,崔晏捂着头看向满桌石像,他对她这样好,一腔心血都用在了她身上,怎么会伤人呢?
可江晚晴脖颈间的红痕也在提醒着他,他确实伤害到了江晚晴,险些将他掐死。
脑海一片混乱之时,他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崔晏。”
柴门应声而来,陆应淮披着一身霞光踏入小院,本来昏黄难辨的小院竟在这一刻和光同尘。
陆应淮踏入院门,一把扶起了江晚晴。
江晚晴依靠在陆应淮的身上仍旧捂着喉咙。
刚才崔晏用力过猛,她似乎都听到了喉管之处发出的“嗑嗒”响声。
崔晏看着陆应淮全身戒备,可他心下也了然,自己一身武功大半出自陆应淮教授,若真打起来只会落了下风。
他抿着唇看着两人旁若无人一般。
江晚晴吃痛抬起下巴让陆应淮验看自己的伤口,陆应淮低着头满眼都是江晚晴。
很好,两个人都视他若无物。
一道迷烟炸下,崔晏伺机奔逃。
“为什么不去追他?”纵使心中还怀有一丝愧疚,江晚晴也知道若是放任崔晏不管,受苦的还是普通人。
“他麾下兵马已经尽数归顺,除去河东部曲其余散兵大多数要斩杀。”陆应淮道,“他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江晚晴看着远方,只能求但愿真的如此。
崔晏趁着烟雾弹,又逃回了祥云县,他在这里与江晚晴相识,他还特意买下来南风馆和地宫。
南风馆已经许久不曾经营,红底金字的牌匾之上落了许多亏。
崔晏步入其中,似乎穿过时空又看到那个叫嚷着全场消费崔公子买单的姑娘。
他沿着石阶而下,又回到了那个封闭两人数日的地宫之中,原先牢房的位置被他清理干净,摆上了江晚晴的画像。
崔晏躺在地上,看着石像,恍惚中似乎石像跳到了自己背上,不断地追问他,“崔晏,喜欢我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