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是被吵醒的。
昨夜她思虑好久才将将入眠,结果这一大早的鸡还没有叫整个庭院就充满了挪动重物的声响。
江晚晴连忙拉过一旁收拾行李的雨师询问之下才得知,是陆应淮要去陈国。她脑子一热就跑去敲陆应淮的房门。
雨师看着江晚晴的背影还奇怪怎么一直缠着公子的江晚晴,怎么昨夜一回来就关在自己的屋子里。
“进。”
门应声而开,陆应淮伏在案上写些什么,旁边还有只鸽子歪个头小眼睛四处逡巡。
陆应淮见是她也不讶异,从手边拿了个册子递了过来。
江晚晴下意识翻开,看到上面列着无数典籍名册一脸不解地看向陆应淮。
待最后一笔落下,陆应淮将手中布条叠成细条,一手抓过鸽子将布条塞入鸽子脚下竹筒内又封好。
见鸽子飞得远,江晚晴才出声:“公子要远行吗?”
陆应淮点了点头,眉宇淡然吩咐她,“记得将册上的书背下,等我回来要考。”
说完就要绕过江晚晴出去。
江晚晴只好顺势抓住他,一双鹿眼在陆应淮的注视下眨了又眨,“公子要去何处?何时归来?”俨然和昨日两副面孔。
陆应淮被她强拉在身侧,有些哭笑不得,他抚过江晚晴的额顶,“此去陈国,归期不定。”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崔晏现下就在陈国。等此间事了,他就会回来了。”
江晚晴哪里想到此时此刻陆应淮心中挂念的居然是这个。她一口气噎在胸腔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眼看着院中墨卫们收拾得差不多了,风伯站在远处一脸焦急的样子。
江晚晴心一狠,“我想见识一下公子所说的天下。”
她定定望着陆应淮,“我想见识然后改变它,公子难道不也是这样吗?”
上好的蝉纱在她手中拧出褶皱。
头顶一声浅笑,她对视过去迎上的正是陆应淮满怀笑意的一双眼。
她欣喜转身回房还不忘呼喝院内的墨卫等她。
风伯从廊下行过,一脸担忧也不知道就江姑娘的性子会在陈国惹出多少乱子。
陆应淮的视线穿过远端的云层。
无妨,既然你想要看这天下,我携这血淋淋的苍生给你看。
只希望你能够承受得住。
院内的金桂似是回应,落下两片叶子带着东风送着一院人远行。
陈国与齐国虽是相连却隔着一条宽余百里的海岸,因此数年来四国之间互有战事,唯有陈国与齐国多年相安无事。
马车行驶了两日才到渡口。
斜阳为整个船身都披上一层金色的薄晖。
江晚晴立在岸边不禁慨叹,陆应淮准备的这条船可称得上是庞然大物了。
听风伯介绍这艘船,船身宽约百丈,长达八百丈。仅压船用的淡水就耗费码头工人整整七日的时间才搬运上船。
整个船上下一共四层。上面两层供他们休息,下面一层供船夫使用,再下面一层用来储物。
江晚晴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船,一时之间站在登船梯上有些愣住。
“姐姐不往前走,阿良很难过去。”
身后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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