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青紫色的痕迹。
不对啊,她殴打王勉已是十天前的事情了,真有伤痕也早该好了。她伸出手指量了量,长一尺有余宽约两寸,是棍伤。
难不成她真的把王勉给打死了?她有些痴了,还是陆应淮的声音惊醒了他。
“口腔内部如何?”
仵作一拱手:“回世子,尸身口腔内有酒味,下官用棉布擦拭竟发现其口中有微微血色。”说完将放在盘中的棉布递给陆应淮。
陆应淮点了点头,“既是受了内伤,看来还得验尸。”
“啪”的一声,原来是王弗听到陆应淮说要验尸又苦于被衙役架着,竟拆了发髻上的簪子拿来丢到陆应淮身上。
“陆应淮你存的什么心!我儿惨死!你还要剖他的尸首?连全尸都不给他留!”话音还没落,又从身上拽开项链丢在陆应淮身上。
见陆应淮不搭理她,王弗更来劲了,“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小娘子吧!我儿孝顺恭敬!素日从不与人争执!只有这个贱妇!若不是她狐媚勾引,我儿怎么会被她活活打死。”
狐媚?江晚晴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尖一脸不敢置信?随后又坦然了,毕竟在对方眼中王勉这样的败家公子哥都能“孝顺恭敬”,那她这一声狐媚也算是当得起了。
想到这里,江晚晴对着王弗行了个礼,然后非常自然地将方才丢弃到地上的珠链抬起,擦都没擦就直接塞入王弗的嘴里,还贴心的用自己身上的披帛绕着王弗嘴巴几圈,生怕王弗将珠链吐出来。
“王夫人似乎忘了,我被令姐宣扬了好久的女纨绔之名。”江晚晴捏住王弗的下巴,“纨绔做事只顾自己开心,顾不得上台面的。”
见王弗眼中癫狂之色渐渐被恐惧替代,江晚晴极为满意地甩手。
虽然一直住在相府,江晚晴也早有听闻。
王弗与自己的后母王氏并不和。
王弗自幼飞扬跋扈,什么都要最好的,连嫁人也是。自己姐姐当了当朝丞相的续弦,她便闹着找了个同年的榜眼倒插门。奈何榜眼早逝,王弗只能抚养幼子王勉长大成人。谁成想活脱脱地把王勉养成个废物。
想到这里江晚晴敛了眉目,是了,她身上的嫌疑还没摆脱呢。
那边仵作已经命人将尸体抬走,江晚晴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扯着陆应淮的袖子,“公子可否允许我一同前去?”
陆应淮点头,顾不得身后王弗挣扎,一行人乘着不知何时准备好的马车赶往永安府。
说是解剖尸体,其实也是在牢房进行。
只是此时还是清晨,又有承央公子在旁候着结果,本就年迈的仵作更觉得力不从心,好几次下刀险些割了自己的手。
江晚晴看着着急却也察觉到不对,匆匆出去找了面等身高的铜镜对着烛火摆在屋内。
仵作沾了沾额上的汗,缓缓下刀。
江晚晴这才放心地坐在陆应淮身侧。
陆应淮看着江晚晴眼巴巴盯着的样子问道:“从何处学来的铜镜折光?”
江晚晴摆摆手,“你给我的那些书中有一本当中有记载,若室内昏暗可择铜镜正对蜡烛,便可明亮。”
“哪本?”
江晚晴一时语塞。
此时从永安府后堂传来极为响亮的一声:“是谁偷了本官的铜镜!”
仵作举起手中刃惊得浑身是汗,还好他手停的快,不然还是得挨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