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祗当晚回到府中,坐在书房,桌上放着一盏油灯。
洁白如玉的脸庞,阴晴不定。
他在回想今晚发生在张绍府上的情景。
直到离开张府,脱离刘英的视线,他才从对方一身爆炸性的肌肉,力能扛鼎的阴影中解脱。
作为一个文人,他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究竟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扛起数百斤重的铜鼎。
正常人不可能扛起五六百斤的重物吧?
或许,那尊鼎是提前准备的,事实上,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沉重!
他只能往这方面去想,心里多少才能好受一些。
但是,纵观和刘英认识的全过程,他对刘英提不起一点好感。
桀骜不驯,霸气侧漏!
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从刘英身上感受到应有的恭敬,其他同龄人对他的崇拜,在刘英身上更是一点都没有。
这让他很不爽快。
但是,在孟光和杨洪面前夸下海口,要推举刘英一番,这可不好食言哪。
他忽然想起,孟光和杨洪到最后,也没给个提示,该推举何职?
以刘英展示的力量,推举他担任武职,应该不为过吧?
就这么办!反正最后的决定权在汉中王手里,即便没有通过,也怪不得本公子了!
陈祗提起笔,开始写奏疏。
次日一早,陈祗将奏疏上呈给尚书台。
官府所有公文都在这里汇集,由尚书整理之后,呈递给汉中王批阅。
“小陈,又发现了什么人才啊?”说话的是杨仪,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笑看着他,一边喝着茶,一边从他手里接过了奏疏。
陈祗翻了翻白眼,心里暗骂一声:老家伙,谁是小陈了!
但他不敢表露心迹,勉强地笑道:“没啥,一个小人物而已,不值一提!”
杨仪“哦”了一声,没有太在意,但他还是打开了奏疏,他要先过目。
“刘英!”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把杨仪吓了一跳!
一口茶水从口中喷了出来,浇了陈祗一脸!
陈祗当场怔住,木然睁着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杨仪,你个老匹夫!
本公子,可是益州第一玉面公子,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何时遭过如此无礼羞辱!
他从袖口取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茶水,一张冰冷的脸面对着杨仪,冷漠地开口:“杨尚书,你嫉妒本公子的俊美容貌,可以直说,犯不着如此羞辱我!”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彰显内心极度的愤怒。
杨仪干咳两声,连忙摆手,擦了擦嘴上的水渍,这才致歉道:“对不住,对不住!老夫不是故意的!”
陈祗冷冷地道:“那你作何解释?”
杨仪虽然是尚书,位在他之上,但他陈祗可是有世家支撑的士族子弟,他的舅爷可是贵为太傅,他并不惧怕杨仪。
杨仪连忙解释道:“老夫绝对没有针对你,而是你的奏疏!”
他拿起奏疏,指了指上面的人名,“刘英”二字让他一下子惊慌失措,仿佛见了鬼。
这是他这辈子最不愿看到的人,名字也一样。
“你怎么推举他了?”
陈祗这就不乐意了:“我为什么不能推举他?”
杨仪脸庞涨红,试图反驳地道:“这个奸诈之徒,他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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