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有诗做出这幅十足的乖巧模样,就连窦氏看她的眼神不禁更慈爱了些许。
而王太后也跟着微笑点头接过茶盏,看她的眼神慈爱的同时,还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不自然,像是难以察觉的幽怨。
窦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拿过纳兰有诗递来的锦帕轻轻按了按唇角,神情不辨喜怒。
整个过程宫殿内寂静无言,静得人心发慌。
纳兰有诗倒是半点没有感觉,只是垂着头盯着自己鞋履上的花纹发呆。
王太后虽然想帮自己儿子说话,但奈何太皇太后还没开口,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先声夺人的,只能垂首默默无言。
大概又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才听到窦氏缓缓说道:“皇帝心有丘壑,哀家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有一点要谨记,无论你愿意宠爱谁,只有阿娇才是你唯一的皇后。”
刘彻自是听出了太皇太后的言外之意,即使心中对陈阿娇有再多的不满,此刻的他也只能低头。
“是,孙儿定当谨记在心。”
从始至终,刘彻的目光却没分给纳兰有诗半分,显然对她这个皇后已经厌恶至深。
而纳兰有诗见状,则是满意地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让原本的明丽耀眼的面容莫名多了几分鲜活的风情。
刘彻不经意间一抬眸,就看到她如此娇冷迷人的姿态,不禁微微晃神。
再一眨眼,却发现她的脸上依旧是最令人生厌的得意与骄傲。
他心中的厌恶更甚,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方才那令人惊艳的一幕。
待刘彻出了长信宫后,王太后随即跟着告退。
偌大的长信宫内,殿内只剩下窦氏和纳兰有诗两个主子。
纳兰有诗依偎在窦氏的身侧,拿起桌案上的精致糕点,递到窦氏的面前。
“祖母,多谢您帮我出头,只是阿娇有一事不明,为何您还要让那个卫子夫入宫?”
窦氏接过糕点,伸手轻点了点她白皙的额头,语气宠溺:“你啊,还是太年轻了,才会沉溺在这些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里。
阿娇你要记住,男人的诺言是最不可信的,你是大汉的皇后,要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和气度才好。
任凭陛下再怎么宠爱别的女人,也不过是一时的恩宠。只要你是大汉皇后一天,就没人能越得过你去,何必为了一个还没进宫的女人与陛下闹得生分了?
世间男子多风流,更何况你的夫君是陛下,哀家知道你心里的苦,但这世道就是这样,咱们女人也只能忍,好了,快收收性子,别再闹脾气了。”
说着,窦氏拍了拍她的手,满目疼惜。
纳兰有诗知晓窦氏是真心疼爱她这个外孙女的,句句都是在点醒她,既然做了皇后,不要沉迷于男女之情。
但陈阿娇明显有点恋爱脑,哪里会听劝呢?
她面上却是乖顺地点头,“祖母说的是,阿娇记住了。”
见状,窦氏就知道她没听进去自己的劝告,不禁轻叹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发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