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来,分明是看到他了。
但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也是那么沉默,甚至比那个人更加的沉默。
阿难眼睁睁地看着她转过头,却又转回了头去,乌黑柔软的发丝在海风中不断地吹动着,她的侧脸依然清丽,却也依然沉默不语。
阿难愣了一下,忽然拿着相机跑上去。
“瞳儿小姐,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偷偷地拍你的照片呢?”
宁瞳儿背对着他,单薄的身子在海风中像是会随时被吹跑一样。过了几秒钟,她依然转过头来,乌黑的秀发被风吹动着,遮住了她的眼睛。
目视着前方,她的声音很沉静很沉静。
静得像是再也不会生起一丝波澜。
“我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阿难激动地说,“是因为您已经知道了我是要将你的照片拿去给谁,对吗?”
宁瞳儿没有说话。
阿难说:“你知不知道……他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他的样子竟然像是快要哭出来了:“瞳儿小姐,当我求你了,你可不可以……”
宁瞳儿清澈的眼睛看着远方,很久,她目光闪动。
“下一个港口,我和你一起下船。”
阿难拿着相机,顿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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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时光飞逝,宁瞳儿依然是那么沉默,只是偶尔会站在船头看着远方,她究竟在看什么,究竟在想什么?
没有人知道。
或许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会能够明白她到最后已无言的苦衷。
这次靠近港口,阿难前所未有的激动。
船员们嘻嘻哈哈地开玩笑,说:“船长,你要把我们的小姑娘带到哪里去啊?可别把人家卖了啊,否则回来我们饶不了你啊!哈哈哈哈……”
宁瞳儿就站在阿难身后,还背着一个小小的包,听到他们这些大好人开玩笑也只是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阿难心情激动得难以形容,他都不知道那个人看到宁瞳儿的时候会有多激动。
所以他也不跟这些熊汉子计较了。
“去去去!”他用脚踢这些家伙的屁股,嘻嘻哈哈地开玩笑惯了,“自己爱干嘛干嘛去,少来管人家的闲事!”
他心想:宁瞳儿这是最后一次跟他们见面了。
这一回,她该和他回去了。
上了岸以后,阿难和宁瞳儿坐着车去往那个约定好的酒店。
路上,宁瞳儿轻声问:“他……是不是还好?”
阿难听了这话顿时一愣,差点反应不过来了:“好,好,好!”
接着又说:“不好,一点不好……您知道的,您不在他身边,他怎么会好?他……”
想了一下,他又不解地说:“您关心他,他也一心想着您,可是你们却这样不在一起,浪费了多少时间,不是太可惜了吗?我真的不明白。”
宁瞳儿只是微微地笑了一笑,却不说话。
她转过头去,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目光很忧郁,也很悠远。
“不过这回你们在一起就太好了,谢天谢地!”阿难兴奋地说,“其实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立即过来接您的,只是您不让……从今以后,就好好地了,也省得我提心吊胆的。瞳儿小姐您知道吗?他很担心你,你在船上风吹雨晒,他比什么都难过,但是他忍着,只是让我好好地照顾您……”
宁瞳儿没有接话。
过了一会儿,车子快开到酒店的路上,宁瞳儿忽然说:“我有些口渴,拜托停一下车,我下车去买瓶水。”
计程车司机停了车,阿难连忙说:“怎么能让瞳儿小姐亲自去呢?”
他开了车门:“我去,瞳儿小姐你在这里等我。”
他一溜烟地往就近的商店跑去,宁瞳儿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黯然地低下头。
轻轻地,将手上拿着的小包包放在了座位上。
阿难拿了矿泉水回来,脸上还是高高兴兴的,然而一打开车门,他愣住了。
“瞳儿小姐?”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紧张得到了极点:“瞳儿小姐?瞳儿小姐?”
他扶着车门,一把抓住了司机:“她人呢?”
计程车司机耸了耸肩:“她说她先下车了。”
阿难当时就像被雷劈了一下一样,扯着司机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整个人却是懵了。
视线不知不觉地落到了宁瞳儿的座位上,那是她的包包放在那里。
阿难扑过去将那个包包拿起来,飞快地拉开了拉链。
里面只有一封封好了的信。
阿难拿着这封信,都快要哭出来了。
司机又耸耸肩:“这位先生,我们还要去目的地吗?还是你也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