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宋如乔的脚步后退了一步,发怒的慕容烈就像毛发皆竖、随时都会将人吞噬下去的雄狮,没有人不怕他,包括宋如乔。
但是他后退了一步,那伸出来的手臂还是拦着慕容烈:“总裁,您现在……”
话还没有说完,慕容烈猛地将他的衣领扯住了,狠狠地将他揪了起来。
“宋如乔,”他乌黑的眼瞳满是怒火地瞪视着宋如乔,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你好大的胆子!”
私底下,他会和这些下属开玩笑。
但是,真正他拿出总裁的威严,没有人敢违抗他。
宋如乔今天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宋如乔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因为衣领被慕容烈大力揪住而微微闪过一丝无法呼吸的痛苦,但是他仍然想阻拦慕容烈:“总裁……”
慕容烈狠狠地一下甩开他,大步就要往外走去。
此时的他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
他还未走出门,却只见一个修长妖娆的身影从外面像是飞一样地跑进来,不,应该说是闯进来。
火急火燎的这个人正是齐若桑。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一头卷发很明显的有被烟熏火燎后的痕迹,雪白美艳的脸上也有淡淡的黑色烟灰的痕迹,一看就是从火灾现场跑出来的。
更让慕容烈和宋如乔皱起了眉头的是她的衣服。
她本来是穿着黑色的衣服,而胸前却有一大滩的血迹,血迹干透了以后成了接近褐色的暗红,在黑色的衣服上不是明显,然而看仔细了却颇为惊心。
齐若桑根本是飞奔过来,几乎迎面撞上了正要走出病房的慕容烈,两个人都站住了。
然后她在看清是慕容烈之后,忽然一下子就“呜”地哭了出来。
“老大……”她紧紧地抓住了慕容烈的手,双腿直往下坠,整个人都几乎跪了下来。
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惭愧。
“老大,我对不起你,”她漂亮的杏核眼像兔子一样红红的,显然早已在回来的路上哭了很久以至于将眼睛哭肿了,“你,你快去看看小嫂子……”
慕容烈一愣,忽然大力地反抓住了她的手:“瞳儿?她怎么了?”
“我,我对不起你……”齐若桑不停地哭泣着,说出了让慕容烈和宋如乔都为之色变的一句话,“她受了严重的枪伤……我刚刚将她带回来,现在,现在在手术室抢救!”
慕容烈蓦地脸色铁青。
他的手指握紧,手背上青筋跳起来:“你说什么?”
“都是我不好,没有将她看好。”齐若桑惭愧得不知道该怎么说,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她,她从别墅跑出去以后,中了子弹……”
慕容烈忽然觉得呼吸都很困难,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更不可能说出任何责备齐若桑的话,只是一下子推开了齐若桑的手,像是不要命一样,直往病房外跑去。
齐若桑站在门口,愧悔得眼泪一直往下流,眼睛红通通的就跟兔子一样。
宋如乔看到她这样,金丝边眼镜后,有什么无法言语的复杂情绪从眼睛里一闪而过。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
温文尔雅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只是走到齐若桑的身边,将伴郎礼服的口袋里,原本是做装饰用的米白色真丝手帕抽了出来,递到她的手里,然后转身就走了。
齐若桑怔怔地拿着这条手帕,茫然转过身来,只见那温文尔雅的背影又往前走了几步,才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回头对她说道:“还不去手术室外等着?哭有用吗?”
齐若桑从来都是跟他拌嘴拌习惯了,但是此时也不知道是太愧悔了还是什么原因,没有回嘴,红着眼睛地茫然拿着手帕,不知不觉就朝他走了过去,跟着他一起往手术室那边而去。
**……这里是哪里?
宁瞳儿茫然地望向四周,然而却仿佛什么都看不清楚,到处都是雾。
自己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往前走,而且是不停地仿佛是身不由己地一直往前走?
这条路……
宁瞳儿迷惑地看着自己脚下,很想停下来,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停不下来,只知道不停地走着、走着……
眼前的路好像是无穷无尽,白茫茫的雾气笼罩了眼前一切所能看到的景象。
三三两两的身影隐隐约约的,好像有很多人离得很近,但是又分明看不清楚他们脸的模样,他们就这样在宁瞳儿的身边,或远或近,一起麻木地走在这条仿佛永远走不尽的道路上,不停地往前走去。
宁瞳儿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道自己这样一直不停地往前走,是要走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