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猎装,还穿着黑色的马靴,手里提了一根马鞭,看起来倒像是打猎回来的。
他人长得极为俊美,一头漂亮的金发在阳光下反射出极为耀眼的光芒,像海水一样湛蓝的眼眸里满是傲慢和冷漠,而此时此刻,这双眼睛里更是充满了让人心底发寒的森冷之气。
坐在大厅紫色华贵沙发上的贵妇人目睹这一切,嘴角勾起了一个讥笑,却是抬起戴着耀眼钻石手链的纤纤玉指,用涂着鲜艳红色的指甲油的手捂住了同样鲜红的嘴唇,艳丽得惊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夸张的惊讶之色。
“哎哟,伯爵,这个带着儿子跟男人私奔了的女人,您还要将她带回来啊?不嫌她脏了您的眼睛吗?”
她和伯爵一样,同是湛蓝的海水般的眼睛极为令人惊艳,只不过这双眼睛里闪动的尽是幸灾乐祸和几乎没能隐藏住的嫉妒和憎恨之色。
“伯爵,以您的身份,按说作为您妻子的我,也是不应该多问的,不过……这样的女人也值得您兴师动众地去抓捕她和她的野种儿子回来吗?您想要多少个情妇,不是都易如反掌吗?不是吗?”
爱德森伯爵并没有看她,森冷的眼睛里带着恨意地看向跌倒在地上,嘴角渗出殷红血丝的年轻紫衣女子,慢慢地抿紧了唇角。
“从今以后,她就赏给你,做你的女仆了。”
他冷冷地说。
爱德森伯爵夫人嘴角愉悦地扬起,蓝色的双眸中尽是报复地快意。
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她艳丽的脸上微微笑着,毫不客气地笑纳了这个由伯爵的情妇降为女仆,可悲又可怜的东方女子。
“那么伯爵,还有胆敢带着您的情妇私奔的那个中国男人呢?对了,还有这个女人生的孩子……”
本来低垂着头的年轻紫衣女子听到此话,立即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恨地望着端坐在华贵紫色沙发上,满脸端庄笑意,眼睛却充满了不怀好意的美艳伯爵夫人。
这个年轻的紫衣女子就是慕容湮儿。
爱德森伯爵夫人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她那个小杂种儿子,但是也冷不防地被这样一双幽黑幽黑的大眼睛中的恨意给望得呆了一秒钟。
接着她就看到慕容湮儿白嫩脸颊上的一道深深鞭印——这么深的鞭印,可见伯爵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而且那张清丽出尘的脸上除了被伯爵大人追捕时蹭到的脏污,还有嘴角的鲜红血丝,看起来真是可悲哟!
爱德森伯爵夫人现在越看越这张脸越觉得快意。
如果不是深恶痛绝,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会吐血,肯定也是伯爵下的手了。
呵呵,爱德森伯爵夫人眼中的笑意更深更幸灾乐祸了——慕容湮儿,这个从天而降,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夺走了伯爵所有注意力的可恶东方女人,终于也有这一天!
现在,没有伯爵护着她,还将她赏给自己做女仆,可见伯爵真的是对她恨之入骨了。
也对,哪个男人能忍受戴绿帽子呢?
何况是从来都那样傲慢,那样尊贵、不可一世的伯爵。
他是不会饶恕她的!
呵呵,呵呵!
爱德森伯爵夫人看着这双清澈幽黑的大眼睛,见这个该死的情敌竟然被沦落成这样,还是这样清丽,甚至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楚柔弱的感觉。
艳丽高贵的爱德森伯爵夫人生平都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她也解释不来这种东方人独有的神韵和气质,为什么会对男人有这样的吸引力。
不过,她很肯定一点:不管这个东方女人再怎么样作出柔弱的样子,爱德森伯爵也不会罩着她了。
呵,等着承受我给你的一切!
慕容湮儿。
**床上的慕容烈不安地再次翻动着,桌上精致的古董香炉再怎么散发出宜人的暖香也挡不住他梦中的可怕画面……
爱德森古堡。
慕容湮儿穿着一身古堡里统一的黑白色的女仆装,端着一个沉甸甸的纯石头雕就的古董花盆艰难地从楼梯上往下走。
花盆里生长的虞美人娇艳欲滴,更加衬得她的脸色苍白如雪,她整个人都在摇摇欲坠。
脚步一个踉跄,她本就受伤又虚弱的身子极为要摔下去。
但是,她不得不承受比其他女仆更加繁重,更加艰苦一百倍的工作。
因为,那个人还在爱德森古堡的地牢里。
阿烈,也还在爱德森伯爵的手上。
已经被她辜负了的男人,她的未婚夫,就算再怎样受折磨,她也要保他活下去。
因为她欠他太多太多。
不相信她就这样凭空失踪的他,不肯接受父母给他介绍的其他女子,为了寻找她,他几乎将家产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