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堵在他大掌后的尖叫声才发出了一个音就生生地咽了回去。
哇哦,这一招真是太有效了。
慕容烈脸上的表情看似不悦,满含威胁性地淡淡瞪着身下宁瞳儿的脸,只见她一脸的惊慌,那大大的眼睛里简直就是写着:别乱来,我保证不咬你就是了!
慕容烈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顿时让宁瞳儿肩膀一缩,满怀戒备又委屈地看向他——那眼神真是……
慕容烈脸上还是那样淡淡的,邪邪的,而且貌似不悦的神情看起来真的就会像他威胁的那样:再惹他一下,就扑上去把她衣服脱掉,立即在这张床上将她给办了。
但是,实际上,只有慕容烈本人才知道——其实他的心里简直是好笑到不行了。
光是看着小东西那惶恐又紧张,还满是戒备的眼神,他就想笑死了!
一只对着一头狮子满怀戒备满心委屈的小鹿,那眼神,真是要多好笑有多好笑,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了。
慕容烈心里面都快笑死了,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那种“再叫一声试试啊,再叫我立即把你在这里办了”的威胁表情。
“现在老实了?”
他淡淡地说一句。
宁瞳儿立即忙不迭地点头。
“不再发出这种刺穿人耳膜的尖叫声了?”
宁瞳儿更加忙不迭地点头。
那个小样儿……慕容烈再度在心里狂笑。
真是好好笑……慕容烈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这样从心里开心地想笑过了。
上一次笑,或者说是这种发自内心的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
然而还不止是这些,他忽然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几乎被自己遗忘了的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不用靠酒精、香烟、女人来麻醉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就是将宁瞳儿从车祸现场带回医院来开始。
从那以后,不眠不休地守在病房外,等着昏迷的她醒过来。
然后是在一旁貌似很无聊地观察她的一言一行,为她暴躁地要去抓脸上发痒的伤口而操心,每天一忙完公事第一件事就赶回医院来看她怎么样了……
不知不觉,怎么忽然就感到生命里变得充实了。
那些需要靠着酒精和女人来让自己度过一天一天的日子,就这么在这样逗弄她、为她操心、亲昵地守着她的时间里过去了。
完全是不知不觉的。
宁瞳儿不知道慕容烈的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突然就眯细了黑瞳,那深邃的乌黑眼眸里闪过了一阵不可思议、自己都不敢相信、然后是淡淡的释然、轻松的情绪。
真是奇怪,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得懂这么一个既高深莫测又卑鄙、恶劣的男人。但是她就是读懂了他眼底的情绪。
就像他也能一眼看到她的眼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慕容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忽然甩了甩头,又恢复成了那种淡淡的、邪邪的表情,快得差点让宁瞳儿以为自己眼睛花了,看错了!
“小东西,知道什么叫恩将仇报吗?”
他捏着她的下颌,戏谑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