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就是小许啊。小云,奶奶跟你说,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要是那孩子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嗯,我知道的,奶奶。”
挂了电话,师以云沉默了好久好久。
尘封多时的记忆被一层一层掀开,良久,她忽地仰起头,圆眸定定地看着眼前虚无的半空,扯唇笑了笑——
是啊,是她忘了。
是她忘了,当年因为父母要求过分严格而躲在墙角默默掉着金豆豆的小男孩,总喜欢跟在她身边喊她姐姐的人,高考结束时第一个跑过来迎接她、并帮她搬行李和她一起回家的男生……
都是他。
都是那个义无反顾冲上来替她挡住二号疯子投来小刀的人。
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师以云苦笑几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
温热的液体渐渐湿润了指缝,她想,三年的时间,他那样的性子,肯定在怪她,怪她没去找他,也怪她把他给忘了。
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总之师以云想,是故人,是曾经被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的故人,只要现实世界里,他确确实实还存在着,这便够了。
只要存在,总是有办法找到人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师以云默默拭去了自己眼尾的湿意,然后——
开始按着记忆,联系曾经的共同朋友帮她找人。
她没有那人的任何联系方式,只能这么做。
不多时,那几个好友纷纷回了消息,其中却没有一条关于那人的确切消息。师以云一一回复过去,说不失落都是假的。
但到底也算正常。
毕竟都是几年没有联系过的人了,如今骤然联系起来,问的还是另一个早在当年出国时便断了所有联系方式的人,想也知道不会顺利到哪里去。
这事急不了,师以云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放下手机后,从书架上摸出了好几本跟砖头差不多的蓝色生死恋,循着记忆点开电脑上某个红色软件,便开始就着电脑开始播放的课件视频一点点回顾课本上的知识点。
原因无他,她可还记得,眼下正值考试月。
跟系统走了那么一趟,算起来也有个二十多年了,脑子里的知识怕是早就生锈了,要是不趁着考试前的这点时间临时抱下佛脚,她恐怕得补考了。
时间无疑是紧迫的。
就在师以云正哗啦哗啦翻着书本试图勾起自己脑中的记忆时,宿舍门口传来进门的动静,几个室友背着沉重的书包回来,面上无一不是满满的倦意。
一瞧时间,正是零点。
简单打过招呼后,几个室友轮流洗漱,而后便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床。
见此,师以云自觉地收起了桌上摊开的书,关了电脑和台灯后,也爬上了床。真正躺下的那一刻,看着眼前熟悉的床帘顶,她才渐渐生出一种真实感——
她真的回来了。
从猝死,到快穿任务世界,再到使用回溯盘救下奶奶,到现在安生地躺在熟悉的被窝里。
多神奇啊,不是么?
想到某个人,师以云微微笑了下,蹭了蹭怀里的熊熊玩偶,很快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