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笑也不是好笑,脸上的条条肌肉绷得很紧,有点不自然,再说好几天几夜了没怎么睡觉,脸色灰暗,比哭还难看。
杨统站在金老八面前,目光锐利,把他看了又看,直让人心里发毛。
吴江把情况简略跟他一说,杨大队眉头一皱,开口道:
“金老八,你跟我叫了声杨哥,那杨哥今天就告诉你,以前你开车我管你,现在你犯罪了我还管着你!”
金老八抬头:“管我啥呀,就那点事呗,你们说我黑社会,我就黑社会,老大就老大,谁让我黑呢,早都交代了,法院判我死我没意见……”
杨统厉声截断他:“跟我装,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在咱们悬圃县这些年来都干了些什么,都有谁参加,今天不问你,案卷上都有。今天,这次,我们找你是为这些老帐么?你装什么糊涂?”
“阮涛,现在马上就不是副局长了,你还死皮赖脸保他,谁保你呀?你们拿多少线,找的谁做中间人,打什么条把什么事给摆平了,说的什么我全知道,那点事我今天不稀问你!我告诉你,我们这么多警察能抓你进来,八天七夜绝对不是那个事——要是那个事,犯得上动用这么多警力抓你这么些天吗?犯得上这次又提审你吗!”
“你心里明白,我这个刑警大队长更明白,比那个大多了!一句话,就是你们和老阮的关系,还有一次又一次的那些事情,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老八听着,看上去听进去了,毕竟大队长杨统也是他之前比较在乎的人之一。
杨统刚才给肖子鑫打了电话,肖子鑫询问情况,杨统这才下来看看。
“给他酒,让他喝,喝完了,说不说,随他便!”
杨统这是用的激将法,对付金老八这种人,他自己的事情早已清楚,再说,也是新的旧案,意义虽然很大,但阮涛的事情才是这次肖子鑫下令的主题。久审不下,你当大队长杨统心里不急啊?他甚至于比安心和肖子鑫还急!一个金老八审不下,阮涛的背后犯罪交易查不清,他这个大队长即使是肖子鑫不说,他觉得也没脸啊……
金老八一听又要给他酒,精神焕发,乐了:“谢谢杨大队!谢谢杨大队哈!”
他看了看杨统,再转头看吴江,吴江去桌子边上拿起那个茶杯,里面的酒还有二三两的样子,回头递到金老八面前,他一低头,嘴就汲到了一口……
“啊……”
这回,他不说“兑水了”,而是极其享受陶醉,闭着眼睛,回味无穷的样子——人哪,千万别犯罪,犯罪不是人哪!看到他那个熊样子,在场的人包括杨统心里不够感觉可怜也可笑。没抓他之前,在仿古一条街夜总会、洗浴城当大老板、黑社会大哥的时候,什么福没享受过,什么酒没tnnd喝过哈?二锅头?扯淡!
可是现在,就连这根本上不了台面的散装酒,到了金老八的喉咙里也一下子成了仙液玉浆一般啊……
喝了酒,又有大队长杨统在侧,金老八这次是彻底地精神了,包袱好象也彻底放下了,也真正开始说起了他跟阮涛的事。
……
说起来,这个在悬圃县无所不能的金老八,跟前任悬圃县公安局一把手大局长阮涛,也还真是有点儿奇特缘分,或许命该如此?金老八说,要讲钱财,他和阮涛之间那是肯定有,能没有吗?如今这个吊年头儿,哪个不知道做大生意,才能生意兴隆,发大财,财滚财啊?
可是,别的不说,就悬圃县,无论是谁,要想赚钱又平安,尤其是他们这些做夜总会洗浴城的老板,哪个不想花钱买保护,买平安无事呀?
而阮涛,就是当时悬圃县说一不二的公安老大!
所以,其实给他小来来地送钱送礼,之前没抓他许多年前就有,而且年年几大节、他的父母老人过生日、祝寿、搬家、弟弟等等亲属有事,都有送钱,金老八在人情世故上不差事……
呵呵,可是,金老八这么忙活,可能是送的数目字小了点,或者说阮涛当时正当大局长,胃口大了点,不管怎么回事,反正送也白送,一旦仿古一条街那边有事,阮涛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根本就不给金老八面子,也不吊他什么“老大”,这让金老八很没面子啊!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跟人吹,阮涛是他大哥,我考,这tm算神马大哥啊……
所以,后来金老八由爱到恨,从送钱送礼,到慢慢根本不吊他了,你tnnd是公安局长,行,你牛逼,厉害。可我做我的老板,老老实实做生意,不吊你行不行呀!
如果金老八真的是做的正经生意,而且不是很大,可能也行。
然而,在悬圃县象金老八那么大做小姐生意又总是身边围拢着一帮混混打手的人,为了小姐和社会上的一些事情,到处惹是生非,他自己也常常亲自出马动手打人伤人,小来小去的事情,根本不吊公安局,你说离开了公安局的保护,他能玩转吗?其实,阮涛以前不理他,自有道理和想法,也并不是什么时候什么事都不给他面子,只是在他金老八看来,面子给得太小了一点,与自己的期望差距太大而已!
这也就是: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所以后来金老八再逢年过节,或遇上阮涛的父母什么生日大寿……之类的事情,他根本就不靠前,不理茬了,愣装不知道。呵呵,阮涛是什么人啊?你送钱送礼,他假装不知道那是另外一回事,可你要是胆敢公开这么对抗,不吊他这个悬圃县大名鼎鼎的公安局长了,那就有点太胆肥了。这个,谁不知道啊?
他这么一靠边,那就有他金老八的好看了。老虎不发威,你以为他是病猫哈??
因此,后来那次金老八一犯事,阮涛当时一听到安心他们和杨统汇报,二话没说,当时就火人了,重伤害?阮涛啪地一声把桌子狠狠一拍:“抓!挖地三尺,也得把金老八给我抓到——”
“跑了不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别的不讲,这个金老八太可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受害者一个说法,要不咱们这些人怎么能对得起头上的这国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