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接着说故事。那么,肖子鑫晚上究竟去没去见柏书记,吃没吃那顿叫他紧张害怕的饭哩?
……
话说肖子鑫接到电话后,傍晚一下班,就去县政府附近的超市买了两瓶好酒、两条好烟拎着去了柏书记家。
柏书记请吃饭,不去哪行,不管怎么说也是未来的岳父大人啊。
但是走地路上,肖子鑫心里还是左右为难,他知道柏书记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请他到家里吃饭,肯定是跟自己最近去仿古一条街调查暗访的事情有关。如果柏书记询问,怎么说?他在给高县长的调查报告里,就有自己这个未来岳父的大名,后面还有一些调查了解到的事实。不写不行,他怕高县长了解情况,如果不写,反而得罪了高县长,那才得不偿失!
可是现在要去见柏书记了,怎么说啊?到了楼下,看来只能撒谎了……
“铃!”的一声,身后传来自行车的铃声,随后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肖子鑫回头一看,原来是女友柏心钰:“哎呀,吓我一跳!是你呀?”
“吓一跳,吓一跳,”柏心钰跳下自行车,嗔怪他:“你那么大个科长,胆子就那么小呀?哼!”
二人上楼,柏书记正在客厅看报纸,听见门响,见肖子鑫跟在女儿后面进了门,又低头继续翻看手上的报纸。自从肖子鑫跟柏心钰好上后,虽然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正式得到两个家庭确认,也没有订亲,但是最初几个月,肖子鑫经常下了班就到柏书记家来吃晚饭,这是柏心钰的心思也是她父母默认的。
但是,最近几个月,肖子鑫来得少了,有时候一个月才难得来一两次,主要是秘书工作太忙,跟在主要领导身边东奔西跑,有时候回来就跟领导在县宾馆用餐了,事情多而杂,而且还有那么多材料要写、手上还办着《悬圃信息》等等杂务……就连晚上跟柏心钰约会、zuo'ai的事情都少多了,柏心钰一方面理解他,一方面偶尔也会埋怨他,就他变心了。
“柏书记,在家呢?”肖子鑫笑容可掬地跟客厅的柏书记打招呼。
“哦,小肖来啦?过来坐。”
肖子鑫放下礼物,坐在了柏书记旁边的沙发上,柏心钰给他和老爸冲上茶水,一笑,转身就去厨房帮忙做饭去了,厨房的柏心钰母亲听到动静也出来了:“小肖来啦?”“恩,伯母您好!”“哈哈,你看看你小肖,到现在了跟我们还是这么客气,快坐下,你和老柏说话,饭一会儿就好了。”说完她又回到厨房去了。
那时,保姆这个词还很陌生,即使是县委副书记也还没有请保姆的先例,家家户户领导基本都是两口子下班后自己做饭。
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有着多年领导经验的老手,的确火眼金睛身手不凡,柏书记又看了一会儿报纸杂志,不动声色。
旁边的肖子鑫有点儿尴尬,一会儿看几眼电视节目,一会儿再看看柏书记。
心里有点无所适从。
想当初,认识柏心钰之后自己第一次上门拜访面前这个人的情景不由自主又浮现在眼前,但现在的肖子鑫毕竟不是当初的那个肖子鑫了。据肖子鑫了解暗访到的情况,别看面前这个柏书记看上去严肃端庄得吓人,其实他经常以县委开会或晚上值班的名义去夜总会,一大群鲜花般的年轻女子彩蝶一般就在他身边飘来飞去,煞是亮丽。
惹得一些毛头小伙子有事没事地往鲜花丛里凑,背后却骂着这个一身便服、象个老板的人“老混蛋”、“老yin棍”。
听到这些问题,肖子鑫心里真是吃惊,也不是滋味。他原先一直以为柏书记是个正派人,老实人,哪承想背后却让人传说得那样不堪入耳!
知情人说,柏书记不仅通过森哥的夜总会吃干股,还“吃”小姐。
最不可思议的是,森哥是柏书记爱人姐姐的儿子,本来应该忌讳这种事情,然而,森哥居然也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柏书记高兴开心就好。
县机关单位的单身小伙子没有公务硬是找个茬儿也来转悠几圈儿,一时间人气甚旺,花香四溢,风景甚好,似乎那一段时间仿古一条街的矛盾和纠纷都消身匿迹了,森哥夜总会的名声也随之大振,出去办事总有人说你不必跑来,有时间我去你那儿。
即便是那些管钱的、收钱的、管事儿管公章的因了柏书记带给森哥的新气象似乎都比以前和蔼可亲几分,感觉就是不一样,还有点美滋滋地自豪、骄傲甚或飘飘然。所有这一切,肖子鑫听说后心里都感觉到一种隐隐约约的困惑和耻辱。不管怎样,他在跟柏书记的女儿谈恋爱呀,有这样的父亲,他甚至于对清纯可爱的柏心钰心里都有点儿怀疑了。
有其父必有其女,柏心钰会不会将来也是这么**呢?
“小肖啊,怎么样,最近没有回家呀,”肖子鑫正在胡思乱想,柏书记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见他放下报纸问:“你父母身体还好?”
“呃,柏书记,”肖子鑫回过神来,笑笑说:“应该还好,我没回去,太忙了,打电话问我妈说他们都好,让我放心。”
“恩,有时间还是要回去看看,”柏书记有一搭无一搭地说,抓起遥控器换到《新闻联播》,看看肖子鑫,肖子鑫再笑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