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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八章、农村老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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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去西屋看了一眼。这是个有一张空荡荡大床的房间,电影明星和赛车海报贴了一墙,床上因铺着大红的毛毯和床单而无法鉴定它们的主人身份和下落。混沌却在这屋的空气中飘浮,被褥气、泡菜气、鞋袜气,是十分复杂、可疑的气味,被子也没叠,一些秘密的故事也许曾经在这里发酵和腐化。

    夫妇俩清清楚楚看着此刻的这些人,完全是公家人的样子,并且他们的到来一定跟儿子有关,眼睛就在他们身后不安地转动,尤其他们在看儿子房间的时候,竟莫名地有些恐惧,认为它是不祥之兆。

    “你儿子呢?”

    有警察给他们看了工作证后,继续看,顺口问话。

    “串门去了?”似答复,又像自言自语。

    “到哪串门?”

    “也说不准呢!出去有几天了。”

    “儿子到哪去了都说不准,你们这父母当的。开车走的?”

    “不差,是开车。”夫妇俩委实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干啥去了,儿大不由娘,退伍回来这一年还不是想上哪抬屁股就走,高兴时说一声,不高兴时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你能把他咋着?不说别的,就这屋里的气味和被褥,睡到中午爬起来都不知道收拾,母亲有空,就想着给他把被子叠起来,做活忙了也只好任他去。

    挨了一通训斥,于是更加糊涂。他们试图结结巴巴地向警察解释,谁知对方只管问话,追问有关儿子的一切,还询问都有谁跟他在一起,说如果知情不报,定要追究责任。

    可怜的一对父母此时满脑子都被困惑灼烧着,云里雾里,儿子再也不是那个让他们感到放心和骄傲的儿子了,因此记忆和思维好像一架出了毛病的电视机,现出模模糊糊杂乱无章的图象来。他们觉得,警察大过年的不会无缘无故找到家里来问高强的事,定是高强闯荡下了大祸,警官证上明明写着,人家是从县城来的啊!

    等警察问完,终于在一个记事本记下内容,合上,他们还在傻着。

    “就这么个情况,随便了解一下,你们也不用紧张。”

    “一有你儿子的消息,马上跟我们联系。”

    夫妇俩不说话。伸手接过号码,还是紧张。

    事关儿子命运呀!

    又问了远亲近邻社会关系和高强经常喜欢去的人家,等等。直到警车开出老远了,望不到夜色中它的影子了,如释重负的夫妇俩才从大门口返回,长长喘出一口大气。望着一桌子饭菜,吃不下了。

    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这就是那些询问儿子去向和下落的问话究竟意味着什么?毛事?祸事?还是犯下了担不起的大罪?偷了?抢了?还是咋地了?警察的口风又紧,啥也没探出来,夫妇俩照日常生活中最简便的思维顺序将大脑中储存的同“罪”有关的知识统统排列了一遍,最后择优选定了第四种答案。

    他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儿子在开车出去的这几天几夜,可能跟村上那几个不三不四的坏小子偷人家了,家又不穷,有吃有喝,他有什么必要这么干呢,定是受了拉拢,少不更事,闯荡下让悬圃警察找到家来的大事。

    夫妇俩对自己的判断十分满意。

    于是毫不迟疑地将问号换成了句号。这样,一件十万火急的家庭危机就在研究估计过程中开始了变化。偷摸不是啥大事,虽说也不光彩,可是不至于蹲大牢,否则警察不会那么客气。临往门往外送时,他们还不断回头说:“留步,留步。不用送。”

    呵呵,回来又疑惑。来了那么多警察,从县城跑了这么远,没有什么大事,他们会这么干吗?油钱都不够。儿子的手机号码叫警察要了去。他们现在也想起马上给儿子打手机。只有儿子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想赶紧问问情况,看看到底估量得对不对。

    然而,关机。

    打了半天电话,这该死的儿子啊……这下,老俩口心里没底了。再打刚刚告诉警察的那些号码,亲友们都说不知道,都问咋了?儿子是从来不关机的,就跟公务在身的村委会主任差不多,招商引资,二十四小时开机,这是咋着了呢?

    回头想起再去翻翻日历牌子,瞅瞅是啥日子,xxxx年2月27日,二月闰(农历戊子年正月二十一),墙脚上悬挂的那本大号“香港济公真传”日历上有一行小字,本日:四绿杀东方凶星:天吏,五离,元武,人隔。

    不禁脸色大变,一阵晕眩!

    老两口子年前特意花十块钱买家来的这个东西,他们信,绝对信那上面的各种说道。大部分在外胡作非为的年青人扔给家里父母的都是这种提心吊胆、永远懵懵懂懂不知所措的疑云。他们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们作恶多端,父母亲被警察找到后的心里感受与那种无助的茫然。

    然而,警察们第一时间找到的永远是他们的老巢。呵呵,因为他们要从那里开始顺藤摸瓜,一点一滴地接近他们,然后再把他们交给法律。

    现在如何是好??

    老俩口不太迷信,可也决不认为皇历上说的就是什么好兆头。儿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啊??

    电话打不通,只能黯然神伤,唉声叹气,找亲属讨教研究解决之法……

    %%%一千公里外,则是另一番热烈景象。

    虽说已是午夜,但到了m市,高强如鱼得水一般好像回到了家。车子驶进市区,不费什么事就带着李涛、聂大洋、李海找到了一起退伍的战友家。黑大门,同样春节喜庆的样子,一见面对方就哈哈大笑一边请坐一边连连道:“我考!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没想到没想到哈,你小子,来也不事先打个电话,怎么大过年的就突然袭击一般跑来了哈???”

    高强、李涛、聂大洋、李海几个人就连声说谢谢谢谢,坐下喝茶水……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战友、狱友、学友——这是如今最让人动感情的三种铁关系。否则哥也不会千里迢迢自驾车带小兄弟伙们来这中国最偏远的东北边境地区看他们了。

    “哎哟我操!”

    “没想到!没想到!”

    一年前,他们分别于载有大批退伍武警战士的军列前,手牵着手,头抵着头,脸贴着脸,直到列车启动了他们还跟着泪流满面地跑在站台上向他们注入深情厚谊的战友挥手。从此天各一方,自有所为,但是,那种与血液一起流动的兄弟情谊并未有丝毫阻断。

    如今,一年之后再次猛然见到,除了紧紧拥抱之外,最能够痛快淋漓表达感情和思念的也许就是这种男人独特的语言方式:“哎呀我操!”

    你给我一捶,我捅你一拳,毫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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