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左知道不?你这么大的产业多亏我和左主席什么事?妈了个逼,是你有这个能力,也给悬圃县和全市经济做出了贡献。老八你现在给我说说,对不对呀?”
杀人不过头点地,一看平时横行霸道无人敢惹的金老八在这种场合下居然乖巧得跟一条小狗差不多,邰大路心里的气也消了……
金老八似乎明白了他说的什么意思,连连点头。
“呵呵,我这不是说那啥嘛!”
“还说!行了,去去!敬酒去——”邰大路忽然往外一推金老八,使金老八一下子脱离了他的搂抱,他问金老八:“怎么你的大喜事,不见最大的地头蛇呀,是你金老八没请,还是请不动?”
地头蛇?
所谓的社会上的那些地痞流氓混子和地头蛇全都到了呀,怎么还说没请??
金老八一听,就知道邰大路指的是谁,就赶紧说:“请了,我在人家地盘上办事,能不请吗?”
“那怎么到现在也没露面?”
“呵呵,两个县主要领导都有忙,有事,一个去省委开会去了,一个在开发区现场办公。”
“扯蛋!”
邰大路摸出手机,翻看着上面的号码簿。
“你请人家,人家去省委汇报,现场办公,是不是?”
金老八:“嗯。”
“妈个蛋,那我替你请。”
邰大路手指一按,把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一通,邰大路马上捏着嗓子打着哈哈说道:“喂?请问你是高文泰书记吗?”
电话那边一顿,好象是愣了一下子,好象在核对这边邰大路的电话号码。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也没挂断……
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邰大路就眨眼看着身边的喜客和领导们,鬼笑:“喂?喂!喂——说话呀——”
他拿腔拿调的声音差点儿把大家逗乐了,呵呵,我考,没想到市领导这么大的客也会开玩笑、也这么平易近人——跟普通老百姓没啥出入哈!
电话一通,周边的所有人都不说笑了,都屏气凝神地听邰大路通电话。
金老八悄悄给他满上了酒。
金成森的脸色也好多了。
然后,传来高文泰书记的声音:“你谁呀,是不是邰书记呀?”
邰大路这才放开声音哈哈大笑:“你小子!听出来我是谁啦?还是又查了一遍我的号码?”
高文泰书记:“老兄,你在哪儿那?”
邰大路:“我在哪?我在你的地盘上喝喜酒呢,我来了,你却走了,不够意思啊!”
高文泰书记:“哎,老兄,别误会啊,省委这边临时有事,我今早起早就到省里来了,刚到,还打算完事找你喝酒呢,你在悬圃?”
邰大路:“是啊,我还以为我老弟金老八得罪你了呢?”
高文泰书记:“呵呵,这话从何说起?”
邰大路:“官比你大的都来了,市里头头脑脑来了一帮子,你却不露面,你的副手也不露面,不够意思啊,你能不让我多想想吗?”
高文泰书记:“误会啊!怎么,程县长也没去吗?”
邰大路:“你不来,他能来吗?”
高文泰书记笑道:“没有的事,老兄你误会啦,啊?这样,我省里这边一完事马上就赶回去,你这么大的市领导都到场了,我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能不到场吗?呵呵,失礼了,失礼了——你喝完老八的喜酒不能走,一定要等我回去啊,说好了,不见不散。”
不料,邰大路却不给他机会:“不行,兄弟,我也就喝老八一杯喜酒,然后呢,马上就走,你省里有事,我市里也有事。改天再说,酒有得喝,人不死,吊不朝上,哪天喝都行,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话老弟,当官别这么牛逼行不?看这意思,我这个电话也白打了呗,也请不动你是不是?”
这大刺刺嘴大压人的口气,谁都能听得出来既有挑理也有挑衅性,可能是让一向说话算数受人尊敬的高文泰书记同样感到了某种不快,又没办法,他没有马上回答,稍顿一下,说道:“老兄你别见怪,老八是你兄弟,跟我关系也不错,大家都是兄弟,呵呵,我这边尽量往回赶,赶上最好,我当面跟老兄陪罪还不行吗?万一要是赶不上,也请老兄千万别怪罪,实在是有事,脱不开身啊!”
邰大路瞅瞅身边众人:“行了,是兄弟就不说两家话,我明白,哪天有机会,咱俩再喝。”
高文泰书记:“好,一言为定。”
“叭”的一声。
邰大路手指漂亮地一甩关了机,又顶开,再次拨了一个号码,通了。这回自然而然是程县长的电话。
“怎么,程老弟,听说你到了悬圃县是一心一意为革命小车不倒只管推哈,在哪忙活呢?”电话一通,这回邰大路不装腔作势了,而是忽然哈哈大笑,更像是一种冷笑,一种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