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他们瞧不起咱中国人。
作为一县之长,人民公仆,我不是摆阔,而是为几十万百姓争脸,如果让外商看到我的办公室破破烂烂的,象个猪窝,谁还敢到悬圃县来投资?
现在,他看到分管法制的县委副书记也到了,县委书记在省里开会,已经听取了汇报,要求妥善处理,严办肇事者,肖子鑫坐在高县长旁边的沙发上拿着小本子,室内的严肃氛围让他不敢象平时在自己办公室那样随便。
高县长望着于大伟,示意他坐下。
于大伟摘下警帽,坐在沙发上。
“老于,”高县长打断公安局长的思绪,他的声音里流露出明显的不满,“这段时间,县里犯罪率又有所上升,大案要案不断,今天又把我的日本客人打了,我问你们:莫非我一时不过问公安局的事也不行?莫非让你们当局长、政委和刑警队长是当摆设的?莫非你们想让市领导和老百姓骂死我?”
“我跟你们说啊:能干,就给我像样干,不能干干脆就咳嗽一声,换人!这是干什么?案子没破多少,我请来的投资商来这几天就快让你们都给整没了,一个亿呀!懂不懂?我们这些县领导整天忙忙碌碌到处招商引资,你们可好,坐在办公室里就知道喝茶——这回你们要是给我把客人打跑了,我饶不了你们——”
“到底是要你们保驾护航,打击处理犯罪分子的,还是让你们这些人给县委、县政府填乱拆桥,无所作为的?啊?总得有个说法?我——”他把我字说得很重,“我请的客人来了都这样,老百姓还有什么安全感!于局长、江政委你马上安排警力抓人,有些老板该处理也绝不客气!谁给他们惯的?你们查查问问就算完了?到底找没找到一点线索,有没有一点眉目,这工作你们都是给我和李书记干的呀?啊?”
于大伟望着高县长冒火的目光,一声不吭。
政委江永辉、副局长刘明和阮涛等人一时也不知怎样回答。事发后,第一时间他们都被高县长叫到现场或急救中心去了,当他们知道客人的身份后心里担心也害怕,无论如何这事是他们的责任呀,而刑警大队长和治安大队长大队长则一直在现场调查没回来。
“你,”高县长一指于大伟,“老于啊,你怎么个意思?”
于大伟咬了咬嘴唇,少有地驯服。这种场合,他只能硬着头皮大包大揽:
“身为公安局长,”于大伟说,“对社会治安和日本人挨打事件应负主要责任,请县长……严厉批评,我们正在抓紧工作,让影响和损失降到最小。”心里却说,“只要你让我在局长这个位子上呆下去,迟早会让你看到一个老百姓满意的结果。”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来,他只能委曲求全。
“这样的话只能让我感到难过,我并不想追究你们的责任,也不想批评你们,而是期待你们能解决问题,尽快把人给我抓到,把社会治安尽快搞好,我也好给日本客人、美国客人、香港客人一个交待。这样不行,绝对不行!”肖子鑫在旁边听到这话,见高县长虽然生气,但好象还没有立刻撤换他们这些人的意思,暗暗有点儿放心。
“我确实尽到了最大努力,现场调查仍在进行。这事我一定负责到底……”
“努力?调查?顶个屁用?事实是社会治安却越来越糟!”
于大伟避开高县长灼人的目光,默默地端起茶杯。坐在他身边的政委一声不吭,谁也不知这两个人在演什么戏。这是肖子鑫第一次亲眼所见公安局的几乎所有主要领导在县长高文泰面前被训斥得象个三孙子一样,却不敢吭气。不禁暗想,人家那么大的局长都叫领导骂得狗血喷头,自己以后更是要注意了,处处小心为上。
“成立专案组,由你牵头,政委配合,”高县长点燃一支香烟,江取了各方面汇报后,似乎想让发胀的神经得到一点平静,“都是穿警服的公安干警,平时又都是领导,一个锅里搅马灼,但都是为了工作。日本人这件事不仅要给受害者一个交待,也要给县委、县政府和老百姓一个交待。你们明白吗?”
“明白。”于大伟局长低声说。
“行了,”高县长长长地吐了口闷气,“先到这,你们先回去,张主任,医院那边要安排人值班。”
“好,我安排了。”
手机响了。
几个人同时下意识摸自己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