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织低首垂眸。
甘棠平稳的气息吹拂着她的发丝
他那浓密的睫毛温顺地蛰伏在面颊上,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秦罗织纤长的手指拨开甘棠的额发,抚了一下他的额头。
刚才细密的汗珠已然消失不见,皮肤干燥光滑。
一丝阳光透过浓云栖息在两人发丝间,涂抹出一簇簇金色光晕。
秦罗织也偏了头,靠着沙发背睡着了,一只手还护着甘棠的左臂。
“嘟、嘟”
小腿上有被轻轻敲击的感觉。
秦罗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满室灿阳,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秦罗织刚要坐直身子,看了看腿上沉睡的甘棠,又靠了回去,声音低低地唤了声:“阿岚。”
白猫阿岚蹲在沙发前的波斯手工地毯上,举着右前爪,看看秦罗织,又回头看看次卧。
显然,刚才拍击她小腿的是阿岚。
秦罗织顺着阿岚眼光看向次卧。
房间内传来手机铃声。
秦罗织蹑手蹑脚抱起甘棠的头,侧身退了出来,将一只丝绸靠垫放在他头下。
她走进次卧,打开古驰背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上面来电显示——“秦风眠。”
她按了接通,随手从包里的mildseven香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噙在嘴里。
她一拧身靠在床背上,拖着声音说:“喂……”
“阿岚……”电话那端的人说。
“别叫我阿岚!”
秦罗织眉头一皱,恶声恶气地说,牙齿将香烟滤咀咬出个窝来。
“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连爸爸也不叫!”
秦风眠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胸腔共鸣,不怒自威。
“不习惯!”
秦罗织将香烟拽出口,在指尖旋转着。
一阵静默后秦风眠问:“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生活还好吗?”
秦罗织指尖的香烟停止了转动。
她想起了昨夜的地下车库和劫匪。
被控制的恐惧,死亡逼近的绝望和被殴打的疼痛。
还有甘棠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她咬了咬牙说:“我很好!毕竟十几年爹不疼娘不爱,被放逐到大洋彼岸,沙漠之中也活的好好的!死不了!”
电话另一端的秦风眠无言以对。
其实,秦罗织的言语多少有些夸张。
她只是被送到位于沙漠中的美国凤凰城去读大学了而已。
“咳、咳”秦风眠清了清喉咙,整理了一下心情问:“上周跟你说的相亲的事情,还记得吗?”
“不去!”秦罗织冷冷答。
“你这孩子怎么出尔反尔?你不是答应了吗?”
秦风眠无奈叹气。
“我只说考虑考虑,没答应。”
秦罗织懒洋洋地捋捋头发说
“去吧!这个男孩条件很好,是连城地税局局长的二儿子,自己做生意,在连城有别墅,在申市也有房,年龄跟你相当。”
秦风眠的口气略微和缓。
“我脾气不好,官二代,伺候不来,不合适。”
秦罗织毅然拒绝。
“去吧……这个是邢蓉介绍的。你要是不去,她又天天闹我。”
秦风眠低声说。
“邢蓉介绍的?那我更不能去了。她能对我安什么好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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