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被没收,他父亲本是翰林院的编修,现在只能和贱民葬在一起,最让他崩溃的是,雨乔要嫁人了,嫁给林枫,天问不是没有想过去争取,可是怎么争、如何去争,他是一介草民,林枫是丞相公子地位尊贵;他被取消学籍,林枫仕途光明;他能给雨乔的只有一间漏风漏雨的破草房,而雨乔嫁给林枫,锦衣玉食、丫鬟伺候,真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天问不能也不愿让雨乔跟着自己,因为那样他就太自私了。
天空乌云密布,点点细雨打在了众人的衣服上,看热闹的一下子都散去了,喧闹的坟场只留下天问孤零零一个人,他斜躺在他父亲的墓碑上,这个人显得如此的落寞。
“爹,您给我取名天问,说是取直问苍天的意思,您说做人可以蒙冤,可以被世人看不起,但只要你自己觉得自己是清白的,就可以直问苍天,让苍天还你一个公道。可爹,你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苍天无眼,你看连爹你自己都不相信,你就这样丢下天儿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肮脏的世界,你不觉得自己太狠心了么,你不是最疼天儿的么?我不恨,要真的恨,我也只恨这所谓的天道,众生苦难他不管,恶人横行他不管,那还要留着这个天道做什么,天道又如何,我必要脚踏天道,让天都臣服于我的脚下。”
天问在自言自语中睡着了,漫天的烟雨将他包裹住,他累了,太疲倦了。
第二天清晨,天问被一阵鞭炮声从睡梦惊醒,只见不远处的皇城上空都是烟花炮竹,当天问拖着疲惫的脚步进入皇城的那一刻,发现满城皆以张灯结彩,大大小小的喜字贴满了整座皇城。
天问拉住路上的一位书生问到底皇城有什么喜事,书生见天问一副穷酸像,本不愿搭理他,但被天问弄烦了,还是回答了他。
原来今天就是雨乔和林枫的大婚之期,不仅是皇城的大官贵族,甚至当今圣上都要到府恭贺,这简直是开国以来,臣子得到过的最大荣耀。因此丞相府今天施钱施粮,甚至是一般老百姓,只要去恭贺一声都会有红包拿,皇城简直是万人空巷,一片热闹景象。
听到这里天问的心被刺得好痛好痛,自己的心上人今天就要变成人家的妻子了,自己却无能为力,丧父夺妻,人生中最痛苦的两件事,天问都碰上了,天问觉得脑子里都是嗡嗡的声音,书生之后的话他都没有听到,书生趁天问晃神的机会,溜进了人潮。
天问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漫无目的的被人潮推来推去。一辆金漆的大红鸾轿,被十八个轿夫抬着,天问这一刻的目光定格在从鸾轿中走下来披着大红盖头的新娘。
“我的雨乔,你开心么,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是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日子,我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的嫁进林府,那样我也可以安心离去,请你原谅我只能站在这里默默地祝福着你,雨乔祝你幸福。”
就当天问转身离去的一刹那,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大红盖头的一角,天问看到雨乔的眼眶中那晶莹的的泪珠。
“她不幸福,我要带她走。”天问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丞相府的大门方向挤过去。
还没有接近雨乔,天问就被四个黑衣侍卫压倒在地,天问出生于书香门第,平日里根本不习兵器,手无缚鸡之力的天问岂是相府精英侍卫的对手。
“雨乔,不要嫁给他,你不会幸福的。”天问虽然不能动弹,但是他还能喊,而且还是拼命的喊,相府门前本来就被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走议论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到底是谁?
“天问,不要。”雨乔想要扑过去,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了她。
雨乔回头,一张英俊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眼前这个相貌气质俱佳的男子就是她未来的夫君林枫。
“你就是项天问么,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速速离去,我便不与你一般计较。”有人要来抢自己的妻子,林枫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周围的人都赞叹林枫的气度,更加鄙视这个文坛败类项天问。
“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忘了我对你说的话了么,我说你会后悔的。”雨乔强忍着眼泪,哽咽的对问天说道。
她和问天注定今生有缘无份,从她那次离家出走失败之后,她就放弃与命运对抗,她宁愿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换天问的平平安安。
“不,我要带你走,待在这儿你不会幸福的。”
天问那野兽般的嚎叫惊动了在大厅会客的林丞相,“怎么回事?”,林丞相的脸很臭很黑。
“父亲大人,他是。”
“我不想听你解释,赶快处理好,皇上马上就要驾到了,这成何体统。”林丞相强压着火气,对林枫说道。
“是。”林枫向侍卫使了个眼色,天问就被侍卫打晕了,带走了。
这个小插曲并不能影响众人的兴致,雨乔被媒婆拉到了后院,丞相府再次陷入了喧闹的氛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