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睡去,重回故地再醒来?
老李头这时已经收拾干净走了过来,叶一南把额头上的铜钱取下扔给了他。
“虽然得到线索,可惜痛失一名北疆老兵,对我而言他也算我的叔叔了。”
叶一南自懂事起,这位老人就跟着母亲了,说看着他长大都不过分,虽然他有失职之错,但依然不能否决他曾对北疆对母亲付出的一切。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说通了,也不是不能原谅的。
“少爷,我年轻修道之时曾问过师父,这人人求仙,人人都想长生,那为什么当今却是和尚当道,没咱道士什么事儿呢?师父告诉我,咱道家修道一路坎坷不断,荆棘横生,稍有不慎万劫不复,一念引出万念生,所以,少爷您也别太伤心了,作为一名宗师级武者,他出手的那一刻,他本就不想活了,否则没人能伤着他,对他而言也许伤疼与死亡是一种解脱罢了。”
“…是啊!一念生万念。”
青衫少年把听风刀收好,对着远处喊了一声。
“沈涛!”
灰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叶一南身旁。
“见过小王爷。”
“本来我也就想试试,想不到你还真在。”
说完一脚踢到灰衣人身上,灰衣人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了这一脚。
“本少爷刚才都陷入绝境了,为何不出手帮忙?!”
面对青衫少年愤怒的表情,沈涛一字一句道。
“师父说了,只要不到您的生死一刻,我绝不能出手,而且我有信心刚才那一剑哪怕还有毫厘之差伤到你,以我的身手都能救下小王爷。”
“嘿!小涛涛你也太不地道了。”
这时候老李头也掺了一脚进来,皮笑肉不笑地指着沈涛准备骂他。
“哼!我至少人在这里,总比某些人去骗小丫头片子的糖葫芦要强得多吧!”
被沈涛这么一怼,老李头老脸一红,不顾空空如也的肚皮,卷起袖子就准备骂街。
“够了,你们省省吧,往日在北疆你们二人傻愣愣的一唱一和我还能笑笑,可今天不行。”
听叶一南这么一说,老李头不好意思道。
“这不是…看气氛比较低沉嘛…”
“沈涛,今日就把宁泰山两母子送出土木镇,回北疆把他们二人安顿好,再找个教书练武的好好教导宁泰山。”
“是,小王爷,不过…"
“不过什么?”
“宁天翔毕竟还是北疆在册追逃之人。”
“把他所有的罪撤了,假如有人有意见,尽管让他们找我,等我下趟回北疆,一个一个到他们府上问候他们。”
“是!”
“还有把宁老好好安葬了,问问靖香嫂嫂的意见,是烧是埋都随她,但最好是能带回北疆,告诉她,宁老的名字会出现在碑林,他的名字我会亲自刻上去。”
沈涛点点头,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喂!小涛涛给我们点儿银子!我们身上可什么都没了。”
老李头着急叫道。
沈涛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从怀里扔了一个小袋子过来。
老李头双手接过,一脸兴奋的把袋子打开数了数,颇为满意的又把袋子揣回了自己怀里。
叶一南走到宁天翔面前,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下。
“请您放心,我保证!母亲死亡的真相我会查出来,请您安息吧!”
望着宁天翔如木雕的面庞,叶一南擦了擦眼睛,对着老李头吼道。
“走!赶紧走!”
说完,拿起听风刀就往镇子口方向跑,老李头紧跟其后。
“少爷,不打声招呼再走?”
“我们在土木镇多留一刻,他们母子就多一分危险。”
叶一南深知红龙会的厉害,虽然那位所谓的六天王韩妙真修为并不高,可是手段却是闻所未闻,假如接下来还有追兵都是这种奇人异事还是很麻烦的,至少不能继续呆在别人的地盘上。
也怪自己小看了梁国的情报网,说不准自己还未踏进土木镇,就已经被别人盯上了。
“我说少爷,当初你就该听我的,不这么高调行事就好了,既然要出来,就应该静悄悄的,甚至不让他们知道你会武,继续假装纨绔多好,本来普度那秃驴让我跟着你,就是希望我能当好您的刀鞘,可谁曾想你这把刀锋芒太盛,我都没法儿帮你藏。”
老李头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闭嘴吧你!少爷做事还要你教?!”
叶一南这么一吼,老李头立马就萎了。
叶一南当然知道自己如此高调行事必定会遭来反噬,可谁叫自己相信一个人呢?那个人现在也许在陪叶老头儿钓鱼吧…
***
“又是一条,今晚要不要我给你做全鱼宴?”
“得了吧,臭秃驴你做的味道淡出个鸟来!”
“哈哈,可你依然每次都会吃完啊。”
“…”
叶世昌此时正和普度在王府池塘边钓鱼,他俩脚边都放了一个装鱼的木盆。
叶世昌盆中只有四尾,而普度盆中已经有五尾之多,比他多上一条。
普度笑道。
“你如此心浮气躁,自然要输,钓鱼讲的就是个平和之心。”
叶世昌摸了摸胡须说道。
“做老子的,自然紧张亲儿子,谁像你一样孤家寡人一个。”
“成长哪有捷径可言,你等到结果之时,自然知道我是对的。”
“哼!”
“苦厄难夺凌云志,不死终有出头日,我师父就是这么教我的,相信我,用在小南身上非常合适。”
“说得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普度偏头一望问道。
“那晚上还是我下厨,吃全鱼宴?”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