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并未转身,继续保持之前步频前行,只不过他的手握紧了“贯虹剑”,此时“贯虹剑”也明显感应到了他的呼唤,乖乖贴紧了他的手心……
不过数秒,骏马已飞奔至少年身边,而佟久舟的身子犹如一片孤叶,被风同时吹到数丈之外……
待他站定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来时坐骑。望着爱马一时间感慨良多,不知不觉已经竟已湿了眼眶。走上前去,轻抚安慰……
当手一碰触马鞍时,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入,“糟了!”佟久舟心里暗叫不好,可已来不及了,眼前视线一片模糊,瞬间失去了意识……
恰逢其时,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迫近,一全身黑衣的蒙面男子驾着一匹棕色骏马疾驰而来,手中先后掷出一对流星锤,托着佟久舟高大的身躯稳稳地趴落在前面那匹马背上……
随后两匹骏马对空长嘶,奔腾而去,区区数秒后,身影已然消失在几十丈外……
不远处的钟远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望背兴叹,喃喃自语道:“果真如老头所言,冥冥之中一切皆已注定吗?”
看起来是自问自答,又好似他已经知道答案一样,仅仅说出来再确认一遍而已。
一阵凉风袭来,吹掉了他随意挂在头顶的狗尾草花环,吹回来了钟远日冥想的思绪。
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采了一把狗尾草,一只草把玩在右手上悠然自得,一只衔在嘴里津津有味,其余被编成花环(准确说是草环)戴在头顶……
这样子看起来着实滑稽,他拿起把嘴里的狗尾草仔细端详着,突然脑海里闪现幼时和弟弟妹妹做游戏的画面了……
那时兄妹三人最爱在田间玩耍,淌小溪、采狗尾草是最长做事情之一,他和弟弟经常抢着给妹妹编狗尾草花环……
可是,现在弟弟妹妹都在哪里呢?自己这个哥哥要如何找到他们,才能让九泉之下的父母瞑目呢?
他看着手中的狗尾草,叹了叹气,喃喃道:“难道我们兄妹三人就如同这狗尾草吧,它也叫“莠”,良莠不齐说的不就是它吗?难道注定被淘汰?要不为什么我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他们呢?”
“臭小子,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呵呵……”此时他随身携带的“义云笛”忽然发出了一个慈祥老者的声音。
钟远日大喜,他此时的脸简直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急忙取下怀里“义云笛”道:“师父师父,你睡醒啦,您最近可好?阿钟很是想念您老人家。”
那笛中老者道:“哈哈~老头好得很啊。阿钟刚刚还在喊我‘老头’,这会就拍上马屁了?!你若想追,尽管继续前行就是。”
钟远日略感不好意思,打岔道:“徒儿现在很迷茫,不知下一步该往何处?而且近日思绪颇多,仅是关于过去零星记忆。”
老者道:“好,那就好。相信你自己的直觉。一定不会错。”
“师父师父~徒儿还有一事相征求您的意见…”
“关于坠马少年之事,为师说了,但凭你自己的直觉去做,去吧。”
“是,师父。”
“还有,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华禹迹和唐沛盈的儿女不是‘莠’,而只是佩戴过‘莠’饰品的天降良材。呵呵呵……呵呵……呵……”
随着“义云笛”里声音越来越微弱,钟远日明白师父这个老怪头又呼呼补眠去了……
唉…………
钟远日豁然开朗,他把“义云笛”小心翼翼地珍藏于怀中,然后再次拿起手中的狗尾草,举高到阳光下真真注视了一番……
他笑了……
紧接着默念“游龙盘”内功心诀,施展轻功快速向佟久舟和黑衣人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而他身后,一个狗尾草花环随风落在路边绿草坪里,在阳光的映射下一晃一晃闪着绿色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