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面若寒霜,冷言道:“你能丝毫无损的进来,不就是得到了堡主信任的最佳证明吗?!道不同不相为谋。阁下请回吧。”
佳人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宫海铭正欲追问究竟何意。
只见对方青色衣袖翻飞,瞬间打出席卷而来纷飞的“冷玉玫粉湖”水剑,一股巨大冲击波涛将宫海铭冲向外面,就像海浪冲击泥沙一样,令宫海铭毫无招架之力,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洞穴……
宫海铭醒了,床头放着一碗药。
药水还很热,冒着些许白色热气,估计还有点烫。
用的是玫鹰堡精致的骨瓷碗,碗口很大,但他端起来,看都没看,一口就喝下去了。
他渴了,想喝点水。
如果没水,类似水东西也行。就这么简单。
他是个行动派,无论做什么,他都做得很决绝、果敢、迅速。
现在也许是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时刻有可能结束。
他是怎么回来的?
他去没去过“冷玉玫粉湖”?
那个青衣丽人究竟是谁?
还是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为何自己现在会在床上?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义父”亦百浪携夫人亦继英、还有丘伦道长进来看望他了,嘱咐他几句后便起身离去了。
说来也怪,喝完那药之后,宫海铭竟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堡中无风,唯有晨雾。
阴冷玫园,近日寒意频频来袭。
一双金线绑边的宝蓝长靴一步步踩在落叶之上。
落英缤纷,落叶已残。花瓣凋零,花意泯然。
一位脸身材颀长的锦衣侠士与一位灰衣老道神色自若地走在小径上。
两人走到一处莲塘处相对而立。灰衣老道无不忧虑地说:“经此一试,可见‘狼葵’也未见完全控制住舟儿意识,我们须小心防范。”
亦百浪点点头,道:“有一点可以看出,佟久舟并不知道亦诗和他是同胞姐弟关系。他很抗拒和诗儿见面。也不觉得自己长得像诗儿。”
“有没有可能是装出来的?”灰衣老道原是丘伦道长,他不放心的问道。
亦百浪随即否定道:“不可能。他所有的行为我都有盯着。每个细节都仔细看了。如果是装的,不可能一直没有露馅。”
“那就好。说明对函夏州这两个余孽的控制要从小开始,现在再想精神洗脑已经不行了。”
顿了顿,丘道长面露疑虑,看向亦百浪道:“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宫海铭是你亲生儿子吧?和年轻时的亦兄确实很像。但你为何用“引魂法”让他进“冷玉玫粉湖”禁地呢?你明明知道他这样会中“玉粉毒”的呀?!”
亦百浪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宫海铭肯定是我儿子。只是他母亲因我而丧命,他十九年未和我一起生活,究竟对我是敬是恨,我不敢保证。我只是以防万一。我不敢百分百相信他。在他身上种下‘玉粉毒‘情非得已……”
丘道长看着眼前的亦百浪,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虽说得到了想要的一切,结果却要连自己的儿子也要防备,甚至算计下毒……
“那他给当众救治的那个女孩呢?真的是亦诗本人吗?”丘道长不死心的问。他想知道是否亦百浪的养女亦诗更是一样惨。
“当然不是。那是亦诗的替身。但是真正的亦诗也被我用魂肉分离术,关押在冷玉玫粉湖畔禁区里。和当年她的父亲华禹迹一样,肉体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留在玫园。”
亦百浪堡主极其冷淡的说道。
“丘兄放心,在我们找到破解函夏州‘日月如梭谱‘的方法前,我会让他们几个小崽子好好活着的……”
“说到这里,亦诗和佟久舟还有一个大哥,我们一直忽略了当年三胞胎还有一个老大,是男孩,不知道这男孩被谁抱走了,还要多方打听。”
丘道长突然提到了当年三胞胎孩子的另一位,就是名叫华中的老大的男孩……
“一直有传言是枫槡教抱走了那男孩。”亦百浪若有所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