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言语挤兑住了,一时都是无言以对,心想此人纵然明摆着吃里扒外,但到底是江宁省盟主,他若同意,就连陆梓良也不好说什么。
果然,陆梓良闻言苦笑一声,先不回话。
一旁的苏睿、齐无类等人气不过,就想要开口应承,被荣易伸手拦住,摇头示意。
其实他们自己心里也明白,己方众子弟原本学艺不精,与三省那些青年男女相比,更是毫无胜算,一旦落败,那名额指定是没了,说不定还被对方抢了去。
可是,难道就这样被人家骑在脸上羞辱都一言不发吗?
“爷爷,我看南陵市盟的众师兄弟们并无此心,不然算了。”
此时,一道清亮的话音忽然打破僵局,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崔思敏。
崔浩知道这个孙儿向来心机不浅,这么说必有原由,便假意配合得笑了笑:“为什么?真要如此,我们大老远来一趟岂不是白费了?”
“那也没什么,我记得您曾教导过我,干鉴宝这行,经验不是首要,甚至眼力学识也不是,而是自信,”
“一个人若连信心都没了,那便好比泥浆中的泥鳅,再怎么折腾也变不成金鳞,跃不了龙门,”
“我看南陵市盟的这些师兄弟一听要与我们较个高下,都是脸上变色,神气全无,这可不就是您说的那些毫无出路、只知在泥水里打滚的泥鳅吗?”
轰的一声,三省众人闻言都是大笑。
这话不但刺耳,更是句句扎在九大家众人的心尖上,可以说是最凌厉的激将了。
“爷爷!”
“爸!”
九大家众子弟气愤难抑,纷纷看向自家长辈。
就连齐衡等人也是双目如炽,心想若是受此大辱还一声不吭,那就是连九大家的颜面都丢尽了,这样一来,就算最后获得那大赛名额也是得不偿失。
当下纷纷看向荣千乘。
荣千乘却没理他们,而是一直看着任平。
这里任何人都不会比他更清楚,要不要接三省的挑衅,以及最后能不能赢,要看的并不是他,而是任平。
凭九大家子弟的能力,是绝对不可能胜得过三省联盟的,只有任平可以,这也是他当初竭尽所能要请来这尊大神的原因。
任平心里其实早有了主意,不过他毕竟不是九大家正主,不太好亲口说。
本打算让荣千乘等人代劳的,没想到这些人反应太慢,只知道被人牵着鼻子走,难怪被人欺负。
无奈,只好叹口气,望向崔浩三人:
“崔老,庄先生、范先生,你们三省那个名额的人选定了吗?”
这话问得突兀,三人闻言都是一愣:“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任平却不再接话,又转向陆梓良:“请问陆先生,三省春秋盟那个名额既是定了的,想来就完全由他们自己做主,想举荐谁都行了?”
“那当然不是,名额虽确定给他们了,但也要经过严格的正规选拔后才能确定,总部也要把关,这次来南陵之后,我原本就要去他们那里观摩的。”
“那看来您不用去了。”
“为什么?”
话一出口,陆梓良就似有所悟,看向任平:“你的意思是说?”
“崔老他们不是要和南陵市盟切磋吗?也好,反正您就在这里,也不用多跑一趟了,顺道把他们内部的人选也定了吧,也看看他们三省这个特定名额到底配不配?”
既然你想抢我的大赛名额,那么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你也拉下水。
这叫祸水东引之计,按任平的设想,如果顺利的话,可以把三省的那个名额反抢过来。
果然,一听这话,三省众人也立即想到其背后深意,不由勃然变色: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论我们的名额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