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告辞了。”
王宵施了一礼,正要退出。
树姥姥道:“你们若要参悟,尽管下来,莫要干扰到我们便好。”
“是!”
王宵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
次日一早,张父刚刚洗漱过,吃了早饭之后,踱到树下,拧起一只鸟笼子,嘴里面嘘嘘直响,逗弄着里面的画眉。
画眉也识趣的唧唧喳喳叫唤起来。
“嘿嘿~~”
张父欢喜的捋着那稀疏的胡须,嘿嘿怪笑。
“老爷!”
这时,家里老仆在后唤道。
“什么事儿?”
张父随口问道。
老仆道:“贾家的贾赦父子与贾珍父子求见。”
“哦?”
张父托着画眉笼子,眼睛眯了起来。
对于张文灵,他一点都不担心,北静王早已派人过来,给他吃了定心丸,在贾家被抄家之前,他已经先一步得知。
他无力阻止北静王对贾家下手,只能懊悔不迭,早先,是他张家高攀了贾家,如今看来,却是张文灵低嫁了。
张文墨年纪青青,就官至兵部侍郎,又去往国子监闭关清修三个月,分明前程无限啊。
可当初嫁女的时候,谁能料到短短一年半载,皇太后就甍了,贾家又贪污内帑事发呢?
这时候,贾家上门又有什么事?
“请他们过来!”
张父回头吩咐。
“是!”
老仆转身而去。
不片刻,贾赦、贾琏、贾珍与贾蓉被带了过来,还未待张父说话,就齐刷刷的跪下,贾赦大叫道:“亲家公救我!”
张父吓了一跳,忙道:“快快请起,有话起来再说!”
贾赦不依不饶道:“亲家公请听我把话说完,听完之后,若是认为该救,我贾家自此感激不尽,若是认为不该救,我们掉头就走,绝不为难亲家。”
张父暗暗头疼,他没想到,堂堂荣宁二国公府,竟也如此耍赖,可是他总不能强行让仆役把这四人拉起来吧,不说是亲家,贾家的爵位和官职并未革除。
万一被讹上呢?
“亲家公,何至于此啊,有话好好说便是!”
张父重重叹了口气,避到树后面。
贾赦也不管,挤出几滴眼泪,悲声道:“我家的事情,想必亲家公也知晓了,实不相瞒,昨日幸得王大人及时赶来,以巫蛊案将我家的案子压了下去,可是欠内帑的钱还是要还啊,所以厚颜,来向亲家公借钱啦。”
张父听的心惊胆战,问道:“要错多少?”
贾赦咬牙道:“我们家欠了内帑一百六十万两,家里凑凑,再变卖古玩字画,应能凑出几十万两,还有一百万两的缺额,想请亲家公赏我们家一条活路,今后做牛做马,也要把账还上!”
说着,回瞪了眼。
“砰砰砰!”
贾琏、贾珍和贾蓉与贾赦一起,向张父躲避的方向磕起头来。
张父头皮发麻,心里又有怒气,这明摆着是逼着借钱啊!
我家这是倒了哪门子霉?竟结下这么一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