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山东河北,而其他要靠两条腿走的地方,举子则稀疏有限。
应届举子有一千多人,加上往届举子,勉强过了三千,而每届的录取人数大概是参考人数的三十取一,约一百出头,通常逢五录取,即一百零五,或一百一十。
王宵一眼就看到了张文墨张文灵兄妹和薛蟠在一起,还有宝钗,当即拱手哈哈笑道:“张兄、文灵妹妹、薛公子,薛姑娘好!”
“王兄客气了!”
张文墨怜悯的回了一礼。
贾家人年后就回了京城,薛蟠是王夫人的外甥,凤姐的表弟,隐约听到风声,王子腾将贬黜王宵。
要知道,王子腾可是炙手可热,会试考完就要入阁,位列大周朝宰相之一,虽然还不是首辅,但早晚都会是。
而薛蟠是个管不住嘴的,将消息告之张文灵,张文灵又转告了张文墨。
张文灵厌恶的瞪了眼过去,但为了顾及在薛蟠面前的淑女人设,还是勉强道:“我们张家和你可没有这样熟,请王公子自重。”
“王公子,英莲怎样了?”
薛蟠也是瞪着眼看向王宵,有王子腾出手,王宵撑死了是个举人,将来早晚一日,要将香菱夺回来!
王宵道:“请薛公子自重,我已为之改名香菱,薛公子莫要称呼旧名了,薛姑娘也认可了香菱这个名字。”
宝钗却是美眸中泛出奇光,前一阵子,王宵还锋芒毕露,现在给她的感觉,却是圆润如玉。
与张文墨相处两个月,给她留下了温文尔雅,学识广范的印象,纵然还不能完全取代王宵,也差不太多。
但是今日,王宵又带给她惊喜,既便有王子腾出手坏王宵的功名,也仍生出了再比一比,看一看的想法。
说句非常现实的话,儿子可以不成才,但女婿可以优中选优,只要不泛花痴,一定能选出一个最适合自己家的女婿。
王宵在气质上的变化,又重新激发了宝钗对他的期待,于是恰到好处的福了一礼,轻声道:“王公子好!”
远处,一辆马车掀开帘子,夏金桂眼里满是煞气,哼道:“好哇,终于来啦,亏得本姑娘找了他两个月呢!”
宝蟾看着王宵,轻声笑道:“姑娘,这王公子还算是一表人才,若是会试能过,倒也勉强配得上姑娘呢。”
“非得叫他喝老娘的洗脚水不可!”
夏金桂恨声道。
同样盯着王宵的,还有两个道人。
“师兄,冲庚师弟带着两名师侄便是为了此子北上,如今此子露面,冲庚师弟三人音讯全无,会不会被他杀害了?咱们要不要把他叫来问个清楚?”
“就要开考了,现在掠人,会惹得白云观不快,待得放了榜,若是此子落榜,可直接带走,若是榜上有名,再想别的办法,他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城里。”
白云观是全真教祖庭,道门素有北全真,南正一的说法,正一便是龙虎山天师道,虽然历代龙虎山掌教都被敕为天师,可白云观几乎是大周朝的皇家道观,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天师道也要忌惮三分。
“咚!”
“咚!”
“咚!”
突有鼓声檑响,所有举子均是神情一肃,国子监大门,咯吱吱打开。
“张兄,提前祝贺你了!”
薛蟠难得正式的拱了拱手。
宝钗或是过意不去,笑道:“祝张公子与王公子同殿提名!”
王宵眼神微缩,留意到宝钗把张文墨排在了自己前面,怕是对张文墨有了些意思,当然,他并非妒忌,宝钗心机重,他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主要是一旦薛家和张家联姻,会非常麻烦。
别看他现在和张文墨称兄道弟,可两个人都清楚,本次科举考过,一俟尘埃落定,两家之间的你死我活的争斗就要开始了。
“多谢薛姑娘!”
王宵与张文墨同声拱手,并肩向通道走去。
南直隶文教兴盛,排的队伍最长,二人均是面带笑容,随着队伍缓慢前行。
突的前面,因故停滞了下。
“出了什么事?”
有议论声传来。
有一人卖弄般的笑着:“还能是什么事儿,带了禁物呗,有白云观的道人检查,又有至圣先师镇压全场,有什么禁物能瞒得过去?”
“是啊,此人完了,怕是会立刻革去举人功名,永不录用。”
“可真真是活该了,连会试都敢作弊,想必这功名也是靠作弊来。”
王宵与张文墨相视一眼,均是摇了摇头,在南直隶,考个举人功名有多难?却是有人不珍惜,动起了歪心思。
不片刻,前面人群一阵骚动,有一个面色惨白的举子被带下去,等待他的将是罢黜功名,或还会被流放。
不过没人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