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宪吓了一跳,忙劝道。
“我有数!”
王宵手上用力,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把娄居辰的脑袋硬生生摁进了水底!
“咕噜噜~~”
“咕噜噜~~”
阵阵水泡上泛。
如墨般的河水中,娄居辰腮帮子一鼓又一瘪,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张嘴呼吸,可吸进来的不是平日从未当回事的空气,而是冰凉中带着腥涩的河水。
片刻工夫,娄居辰剧烈挣扎起来,他感觉,再摁下去就得被活活呛死。
王宵不为所动,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把他提起。
“咳咳~~”
“呕!”
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咳之后,娄居辰特吐狂吐,一口口的黄水经嘴角顺着衣襟沾满前胸,呕吐时还掺杂着零星的咳嗽,好半天才渐渐缓和。
他的面色比纸还白,大口大口呼吸,第一次觉得空气是如此的美好,也是如此珍贵。
他相信,只要时间再长一点点,他将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而那种喉头火辣辣,鼻子又酸又涩直冲脑袋深处的滋味渗入灵魂深处,头颅里的筋脉一跳一跳,有如炸裂般的疼痛。
没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人不会体会到生命的宝贵!
“扑通!’
王宵又把他的脑袋摁了下去!
一如前次,在一连串水泡冒起的同时,娄居辰咽下了大量河水,然后在死前被提了出来,狂咳加呕吐,比上一次更加严重。
连续两次体验死亡的滋味,使他失去了所有力气,如死狗般蜷在冰冷的地面,张大着嘴,努力呼吸,目中满是恐惧之色。
“记着明天带二百五十两银子给蝶香居那五个姑娘,再奉劝你一句,我无意诋毁张文灵,但是这个女人,不是你能驾驳得了,你若是被她迷的神魂巅倒,多少家业都不够你败,滚罢,别让我们再看到你!”
王宵一脚踢上娄居辰的屁股!
娄居辰爬了起来,一言不发,踉踉跄跄,往黑暗中走,他只想尽快离开,他是真的怕了。
“此人……实是活该!”
孟宪吁了口气道。
朱律也道:“咱们要不要向官府告发张文墨?他这手段着实卑劣,有娄居辰作证,一告一个准!”
“不可!”
王宵阻止道:“苏州府不会问谁是谁非,只知道是吴江县的学子起了冲突,倘若告上去,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怕是会与张文墨一概贬黜,而且堂尊的面子也过不去。”
王宵的说法很好理解,吴江县考生的冲突,应由吴江县自己解决,把事情闹到府衙,等同于宣告知县无能,压不住民间的豪强大户。
甚至胡长清如有意针对陆放,发道公文喝斥,那么,陆放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残酷打击县内大户,张家、王宵、孟家与朱家一个都跑不掉,而陆放也会坏了风评,大家同归于尽。
第二,向吏部请辞,政治前途终结!
朱律不由倒吸了口凉气道:“难怪静之兄说有些事不上秤,没有四两重,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确是醒世良言,我明白了,可张家欺人太堪,就这么算了?”
王宵道:“自然不会算,但府试没几日了,首先要静下心来考试,切勿受影响,院试过后,再找机会与他算帐,我们走罢,等衣衫稍微干些,找个小馆子填饱了肚子再回去。”
“不错!”
二人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