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聆听禅唱,仿佛凡俗间的喧嚣渐渐远离,心灵受了洗礼。
待得禅唱声止,许仙不由道:“苏州烟火气息太浓,却难得有如寒山寺这般的僻静之处,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过来听听经,可惜娘子从不愿来。”
王宵暗道她敢来么,就如十四娘也不敢来,不过仍是附和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寒山,唯崇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笑迎名利客,往来皆有缘,寒山寺确是一佛门胜地啊。”
许仙浑身一震,再看周围的景色,恍惚间不同了,似是蒙上了一层佛光。
“阿弥陀佛~~”
一声苍老的佛号喧起,一名身着灰袍,白须白发的老僧单手合什,从殿内步出,身边还有个青袍中年人,面容清矍,三缕黑须,不怒自威,正好奇的打量着王宵。
“小子见过广明禅师。”
许仙忙施礼。
王宵也深深一躬,抱拳道:“晚辈多谢禅师救命之恩。”
广明禅师摆了摆手:“王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贫僧只是尽人事罢了。”
王宵由衷道:“禅师慈悲为怀,令晚辈钦佩!”
那中年人突然道:“听你先前所言,词藻华美,对仗工整,算有几分才学,又自喻品性高洁,想你小小年纪,历世未深,若将酒色财气摆你面前,你可敢保证经得起引诱,你又做过什么事,敢如此自夸?”
王宵不亢不卑道:“这位先生怕是误会了,晚辈虽涉世不深,却也心慕高洁之士,广明禅师以耋耄之龄,奔波数十里,往吴江救我一命,今日又于闹市中见宁静,心有所感,故有所发,至于先生的质问,我没法回答,但我会时刻以此警醒自己。”
“嗯~~”
中年人目中射出奇光,捋须点了点头。
广明禅师道:“天色已晚,王公子可于寺内用素斋,若不急于赶路,亦可于客舍留宿。”
“多谢禅师了!”
王宵拱了拱手。
“阿弥陀佛~~”
广明禅师喧了声佛号,与中年人离去。
王宵则与许仙去大雄宝殿拜了佛祖,就被小沙弥领去客舍。
寒山寺并不阔绰,客舍也简单,却胜在干净,棉被残留着阳光的气味,王宵翻看了一番,不经意问道:“刚刚那人气度不凡,许兄可知是谁?”
现实中的许仙,可不是电视上那蔫蔫的样子,其实也正常,古代的名医极其难得,关键时候是能救命的,只要不是性子邪乎或者为人格外恶劣,往往都是豪门大户的座上客。
譬如李时珍!
李时珍为什么能编写《本草纲目》?
现代写书,很容易,各种资料可以轻松获取,但在古代著书,没有雄厚的财力支撑难以办到,尤其是《本草纲目》近两百万字,收药一千八百余种,附图一千一百多幅,附方过万,这几乎就是医药界的《永乐大典》!
仅凭李时珍一人之力,难如登天,其背后有数不尽的大户出钱出力,由此可见李时珍的人脉。
许仙也同样如此,在苏州城凭着行医,交游广阔。
许仙讶道:“这是你们吴江的父母官啊,素重文学,与广明禅师乃多年好友,今次是巧了,想必是要与广明禅师连夜论禅啦。”
“哦?”
王宵眼神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