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拿此言一出,厅中几个蛮将一齐哄堂大笑起来。
“听说这新来的转运使连中六元,千古未有,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蠢材!”
“不,应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
满厅的嘲讽和哄笑,令包大气愤不已,正要开口反驳,却听见背后传来两声轻咳。
包大立马按下怒意,在笑声中继续说着:“谢头领应该已经知道,盛大人和包将军作为先锋,带来的只有八百人,但就是这八百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全歼了刘头领的千余精锐,自己则几乎没有折损。”
“那又如何,区区八百人,也就杀得了刘能那个废物,难道还妄想攻下昆仑关么?”
提起盛长桢的战绩,谢大拿嘴角扯动了几下,笑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十分嘴硬,拿盛长桢手下兵马的人数说事。
“八百人自然不行!”
包大目光一扫厅中,朗声道:“这八百人只是先锋,平南军主力已在桂州,用不了几日就会抵达。至于朝廷征发的十万大军,用不了三个月也会到来。”
“十万人!”厅中为之一静,一众蛮将都不作声了。
“何止十万人!”
包大冷哼一声,又道:“大周幅员万里,国力鼎盛,岂是交趾那蕞尔小国可比?若是惹恼了大周天子,从天南海北调动精锐南下,便是百万大军也顷刻可至!”
包大看向谢大拿,阴恻恻道:“敢问谢头领,你这昆仑关挡得住八百先锋,挡不挡得住朝廷的百万大军呢?”
谢大拿不说话了,广源州蛮部世代和大周做生意,自然知道大周是何等的庞然大物,如果说大周是一头猛虎的话,那广源州蛮部就只是一只小蚂蚁罢了。
如今,交趾这只野鸡,趁着老虎打盹,伙同蚂蚁在老虎身上拔毛,若是老虎醒过来,野鸡下场如何还未可知,但广源州蛮部这只小蚂蚁肯定是难逃一劫了。
意识到自己未来黯淡的前途后,满厅蛮将都是静默下来,良久之后,才有人嘟囔着:“若不是刘宗仁禁绝市易,谁愿意反抗朝廷?”
包大沉声道:“刘宗仁已经被罢官,如今的广西道湿彭大都督当家,只要平了交趾之乱,市易自然就会恢复!但要是你们阻着官军救援邕州之路,彭大都督可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见谢大拿还在沉吟,包大又趁热打铁道:“谢头领,广源州向朝廷称臣已有百年,朝廷待你们如何,你们应该心中有数。若不是刘宗仁倒行逆施,广源州和朝廷应当还是亲如一家。
请谢头领好好想一想,同样是做附庸,是受交趾人的压迫好呢,还是受朝廷的赏赐好呢?其中利害,谢头领难道分辨不出来么?”
想到交趾人的残暴,谢大拿的态度终于有所松动:“空口无凭,就算要投靠朝廷,也得给我个凭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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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证自然是有的!”
包大身后,一直低着头的随从抬起头来,挺直腰背,一扫先前唯唯诺诺的跟班模样,引得以谢大拿为首的蛮将纷纷朝他望了过去。
“这是何人?”谢大拿惊讶地问包大。
不待包大回答,那随从就已昂首踏前一步,读书理民的官宦气度扑面而来,令谢大拿心中一凛。
“本官詹事府少詹事盛长桢,现任广西道转运使,不知这个身份,够不够做个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