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机会撞上门来了,长松岂会吝啬那点银子。
这就是亲情和利益的捆绑,是大家族的生存方式之一,尽管盛长桢是穿越者,也难以摆脱。
盛长桢接过银票,总算有了些底气,把银票递给元真,吩咐他去办赎买产业之事。
这时,长松又道:“不如让我手下的管事跟着一起去,他有门路,人头也熟,有他帮忙,定能事半功倍。”
盛长桢自然不会拒绝堂哥的好意,点头应下。
元真和那管事走后,盛长桢和长松闲来无聊,就摆开一场棋局,厮杀起来。
两个时辰之后,送走了长松,元真也办完事回来了。
盛长桢看了几眼元真递上来的地契房契,吩咐道:“让包大他们派个人,偷偷把这些东西,放进墨兰的住处。”
元真愣了一下,问道:“少爷,您这是……”
盛长桢不耐烦道:“快去办。”
元真喔了一声,低着头就要出门去找包大。
“等等!”
元真被叫住,一头雾水地看向盛长桢。
盛长桢背着手,在原地踱了几步,随即走到元真身边,沉声道:“去墨兰她们的住处,带路。”
元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有什么异议,乖乖地带着盛长桢往墨兰住处行去。
出了盛家老宅一个多时辰,到了一处小河边。
元真指了指小河边的一间屋子:“这就是墨兰小姐的住处了。”
盛长桢放眼望去,果然如明兰所说,那是一件茅草所建的破房子,四处漏风。
盛长桢站在远处,还能看到里面走来走去的人影。
盛长桢犹豫了一下,还是往那茅草屋走去。
元真连忙跟上。
进了屋,盛长桢感觉屋里屋外温度毫无差别,外面有多冷,里面就有多冷。
屋里除了一张床之外,只有几样坛坛罐罐。
一个男人正躺在床上,盖着一床破被。床边一个女人正在给他喂药。
那女人身上的粗布裙已经洗的发白,裙边都磨开了,腰带上还有好几处补丁。
听见有人进屋,女人回头,盛长桢这才看清了她的面容。
她朴素的脸上没有任何修饰,还带有风霜的痕迹,露出的手背上更是有好几处冻疮。
盛长桢有些不敢置信道:“墨兰?”
墨兰却是安之若素,她对盛长桢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放下药碗,端来一张木凳,用袖子擦了擦,请盛长桢坐下。
盛长桢还在发呆地时候,墨兰已经向她丈夫和盛长桢分别介绍起对方的身份来。
……
盛长桢走出茅草屋的时候,仍然忍不住感慨。
墨兰真的变了。
以前那个嚣张跋扈,凡事争先,甚至还有些恶毒的墨兰彻底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经历了生活磨难,并且仍然在不停努力抗争的墨兰。
盛长桢清楚地记着,轻抚高高隆起的肚子的时候,墨兰的脸上带着母性的光辉。
盛长桢不禁自嘲起来,自己真的有些狭隘了。
原来生活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盛长桢终于释然了。
因此,趁着墨兰出去准备饭食之时,盛长桢把几张契书压在药碗之下,然后就悄然离开了。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