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误会?林噙霜,你可真是会狡辩!大庭广众,多少人都看见了,你家姑娘和梁家的在那卿卿我我!”
听了王氏的话,跪在地上的墨兰开口了:
“我与梁公子只是讨论诗词,何曾卿卿我我。大娘子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打我,分明就是看不惯我,想强行坐实我的罪名!爹爹,你可要替女儿说话呀!”
墨兰的演技也是深得林氏真传,一番话颠倒黑白,易如反掌。
林噙霜也不回话,只在那哭个不停,母女俩抱着坐在堂中,好不凄凉。
王氏见此,不知所措,脸涨的通红。她向来不善言辞,不然也不会让林噙霜嚣张到今日。
盛纮见她脸红不说话,以为是她理亏词穷,狠狠瞪了她一眼。
王氏委屈至极,口不择言道:“既然老爷不信,大可找人来对质!”
“胡闹!”盛纮怒斥道,“你是想让满汴京城都知道我盛家失和?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吗?”
王氏不服,还要辩解:“可是,我亲眼看见了——”
“住口!”王氏话说一半就被盛纮打断,“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你也不要再提了!”
王氏知道盛纮动了真怒,虽然不忿,但也不再说话了,坐在那生气了闷气。
盛纮目光扫向林噙霜母女,眼中怒火大盛。
以他对王氏的了解,他当然已经明白,王氏所说墨兰和外人苟合之事,八成是真的。
对不知廉耻的女儿,他恨不得狠狠扇她的巴掌。对教女不善的林噙霜,他更是恨到了骨子里。
但他更在意的,是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对盛家名声的毁灭性打击。
要是盛家未出阁的女儿勾引外男这样的消息传出,如兰明兰这种未出嫁的就休想再找到好婆家。华兰在忠勤伯府,也要受婆家的奚落。
盛纮自己更是会被同僚在背地里嘲笑,连带着两个考中进士的儿子,仕途也会受阻。
到时候,盛家几代人攒下的清流名声,也就付诸东流了。
因此,盛纮心里再恨,也要将此事冷处理,让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小。
他转向林小娘,开始发落道:“无论如何,都是你教女无方!来人啊,把林小娘关到柴房里去。”
“老爷!”林噙霜闻言,就要扑到盛纮跟前。
盛纮却闭着眼不作理会,只是挥了挥手。
婆子们领命,就把林噙霜拖了下去。
盛纮转头看向王氏,问道:“当时,是哪个丫鬟婆子跟着墨兰的?”
王氏指了指人群中的两个丫鬟:“就是她们,一个云栽,一个露种。”
盛纮叫来得力的贴身家仆冬荣,吩咐道:“带出去,发卖了。卖的远远地,再也不要叫她们回汴京城!”
冬荣闻言,就和几个健壮家仆把那两个丫鬟带了下去。
盛纮目光投向堂下的墨兰,发愁如何处置她。
墨兰与林小娘不同。墨兰是盛纮的骨血,虽然是庶出,却是正经的盛家女儿。
而林小娘,尽管为盛纮生儿育女,却只是一个妾室,只能算是盛家的财产,盛纮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这就是这个时代妾室的地位。
盛纮正在沉思,忽然寿安堂的房妈妈来报,说老太太听说此事,马上就要到了。
盛纮暗暗叫苦,只能放下手中的破事,出门去迎接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