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背朝烛寂,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听得白常大叫,不敢耽搁半分,趁那黑无不知所措之际,用手点了他一处穴道,叫他暂时无法动弹。
然后再一转身拔出被黑无控制在腰间的那本属于自己的浴凤剑,欲反身对抗白常。
却谁知只见白常被烛寂用刀挟持了,也无抵抗的余力。
形式一招逆转,云烟和烛寂顷刻间占了上风。
云烟见烛寂又死而复生,活醒过来,又惊又喜,想问清究竟。却被烛寂一个眼神打断,他朝还坐在地上的云烟母亲一撇脑袋,意思是让云烟快带娘亲行至那往生门之处。
云烟不再拖沓,拉起娘亲便向山顶往生门跑去。
烛寂眼望着云烟先行离开,白常见这是一个脱身的好机会,想要反身制他穴道,但烛寂手里的刀却毫不犹豫地向前,使白常心神一惊,原已成势的手指尖劲力不由得一滞。
烛寂这才回过头,他看了看白常与黑无,面无任何的表情,眼底唯有深邃的阴云。
黑无过了一会儿就冲破了封住的穴,站起身来,与烛寂面对面地站着。
烛寂也不在意,手里的刀只是横在白常的脖颈之前。
“烛寂,你放了白常如何,我来换她。”黑无道。
烛寂依旧一声不吭,沉默似块石头。
这是个决计划不来的法子,他又怎会肯答应。黑无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但是接下来的事却令他大大出乎忘料。
烛寂却将身前白常推了出去,随即头也不回地狂奔上山。
不加思索,黑白无常自是紧追其后。
烛寂上山发足狂奔不止,不多久便已到了山顶往生门以前,这正是他往昔日日夜夜守着的地方。
如今守往生门的鬼吏已经换了个一名女子,云烟与其母亲也不知去了何处,也不清楚她是否安然送母亲去抬胎转世了。
但又见守门的鬼吏正似与什么人在争辩,定晴一看,此人不正是云烟。原来她苦苦乞求那鬼吏让娘亲进往生之门,可那鬼吏却是不依,硬不通融半分。
烛寂一撇嘴,眸中阴戾之气随即一闪而逝。
他奔至近前,在众人皆是措不及防之下一把拖拽过云烟手拉着的娘亲,把这位消瘦了的弱妇人像拖纸片一样一下一下地在地上跌铁撞撞地行走,又抬起脚就是一个踹,把本来正准备去抬胎的一个鬼魂给踢到了旁边,然后硬是将这位母亲给推进了门。
云烟转头望去,就抬眸见到了母亲最后一个微笑,她依依不舍的眼角悄然缀上了滴泪花,随着往生之门的光芒微噬,娘亲的身影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了,唯流得一滴泪顺着风吹散了开来。
烛寂对那守门的鬼吏笑了笑;“不就是一个人嘛,也不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他那无赖的笑容顿时让鬼吏张了嘴却吐不出半颗象牙来。
许久她才十分执拗地说:“先来后到,这是规矩。”
烛寂点了点头,他忽然记起当年自己也说过同样的话,半字不差。于是免不了又是一抹苦笑。
这变来变去的笑容实让那名女鬼吏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小小的插曲一解决,烛寂与云烟就又面临上另一个更大的麻烦。
黑白无常追截而上,他们二人已然堵封住了下山口。
烛寂和云烟手各执着刀刃。黑白无常则不再使用平常的吏刀,而是召唤出了哭丧棒,不仅棒是镇压鬼魂的利器,更是使出了锁魂链,穿梭在空中开始布下阵法。
这样的实力差距实是太大了,更何况云烟一身伤,必给烛寂作累。
云烟紧紧握住手中剑,冷汗从手心里不停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