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逆道

几根蜡烛很是宁静。

    风尘大师盘坐在殿内中间，下方一位红衣女子安静的坐在下方如朝拜一样虔诚的向着老人膜拜。

    江辰醉意朦胧的声音打破了此地的宁静，风尘大师平静的看了眼江辰并没有言语。

    红衣女子似有些惊慌转身看向江辰，一缕青丝从耳边垂落在绝美的脸颊上，鲜红柔软的嘴唇轻颤了一下。

    水一般的眼眸仿若不属于这红尘的美丽，江辰无意的瞟了红衣女子一眼并没有太过在意。

    摇晃着身子走进了大殿，抬脚踩在了地上的小凳，江辰一个趔趄似要倒下，红衣女子忽然站起身向江辰搂去，接住了倒下的江辰。

    一阵迷人的清香扑面而来，一双无比动人清澈的眼睛与一双醉意迷离的眼眸相视而对如诗如醉。

    “公子，夜深人静莫要饮酒伤身。”

    红衣女子的声音仿若仙子一般柔软，让人如梦似幻，江辰反常的卸下了防备沉醉其中。

    风尘老人轻咳了一声，江辰似有清醒站起了身来，举壶满满的饮上一大口。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柳公叹孤独我亦醉朦胧，何来人间！”

    江辰轻轻推开红衣女子，缓缓的向角落里走去，凄凉的语气中充满了孤独与寂寞。

    红衣女子望着江辰的背影，美眸中有了些许波动，似乎也有了离愁黯然神伤。

    “大师，晚辈半生浮华，不得以明智，时常以本性而自立，可却终是乱了芳华，想要尘封而随心，又可畏无生无心，还请大师指点。”

    江辰听言看了看女子，慵懒的坐在了角落等待着老人开口，他也想知道答案，也想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又在何方。

    “嗯……世间之道皆逆人心，又生于人心，你……又何必执着于对错，眼之所见手之所触自是为道，而心之所想，心之所思方为人生之虚道，你只是难以抉择，可道却没有改变。”

    风尘大师声音很是沧桑，女子听后陷入了沉默，面露挣扎，美颜如玉的脸颊透过蜡烛的余晖很是脱尘，如同画中走出一般。

    “哼……谬论”

    江辰似乎对老人的回答很是不满冷哼一声，风尘大师面色平静没有丝毫动怒，依旧紧闭双眼。

    红衣女子却极为惊讶，瞪大了眼睛张开红唇看向江辰，从没有人想过会去反驳大师的言论，即使心有不解也绝不会忤逆大师的论道，如今江辰一句谬论让女子傻了眼。

    “小友……你可有高见，不妨与老夫参悟一番。”

    风尘大师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开口，好似也颇有耐心等待江辰的言论。

    江辰轻笑一声，站起身向着风尘大师走去，举壶又大喝了一口烈酒。

    “道虽逆人心，却并非完全生于人心，晚生早年曾听一位老师有言，天空之雨水落入世间，用手去触碰有暖有冰，皆为人心所向，可又何曾有人去思索过雨水它自身的温度，无论冷暖与否皆都是人之感应，大师总说万物皆有道，那么你可知世间草木岩石泥土所感应的是否又与人是一样的温度……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江辰说完也不等风尘大师言语便摇晃着走出了大殿，大口喝着酒壶中的烈酒潇洒而去。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原来如此…老夫明白了，明白了。”

    风尘大师不断重复着一句话，迷茫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清澈的目光，缓缓的向着屋内走去。

    红衣女子一脸的茫然，她不知江辰方才所说的是何意，更是不解风尘大师所说的明白了又是何意。

    此刻两人均已离开，大殿内忽然变得极为安静，红衣女子快速向外走去，此时天空早已下起了倾盆大雨。

    街道上的行人如忽然消失了一般无比的清冷，江辰一人游荡在街道上，冰冷的雨水落在身上湿透了衣裳和发丝。

    落寞的背影充满了孤独，红衣女子同样淋着大雨来到江辰的身后，默默的看着江辰那萧条的背影，却好似在看自己一样满是孤独与无助。

    江辰抬头仰望天空，豆大的雨水胡乱的拍打在脸上，刚才的言语又让江辰想起自己的师尊零落老人，强烈的无助感涌上江辰的脑海。

    “师尊……徒儿想你了，徒儿没了修为，也没有了家，更害怕失去小金龙，徒儿该如何是好。”

    江辰眼角的泪水伴着雨水流淌在脸颊，绝望的感觉让江辰快要崩溃。

    自来到这东郊城已快三个月，江辰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恢复修为的办法，可却是没有丁点的头绪。

    人情冷暖生死离别固然让人痛苦与无奈，可是如今江辰这多少世轮回修来的仙缘，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换来的修为却忽然毫无头绪的消失了。

    最让江辰没了希望的是，自己竟再也无法吸收一丝灵力，江辰起初并没有太过在意，可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江辰害怕了。

    他害怕自己永远也没有办法再成为修士，做一个凡人，一生颠沛流离孤独终老。

    红衣女子轻轻的靠近江辰，伸手扶住了江辰的身子，雨水同样沁透女子的身体，鲜红的衣裳紧贴在凹凸起伏的玉体风情万种，女子同样抬头仰望看去，轻声说道。

    “你……是修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