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贪心不足的,我早该劝他挑拣一番,宁愿多走些山路去其他村收干货,也别在自己的村里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一变。
那驼背的老汉也惊慌道:“我可没说那话……别说一斤多一文了,便是一斤按镇上的价收,都是合适的。”
一旁有人也连连附和,“就是就是,那外村人哪有我们知根知底的,采的山菌也不一定有我们精挑细选的好。”
周老太看向驼背老汉,安抚道:“叔,您别见怪,我也是实在气不过了。想我家四郎前日还说这生意若是做得稳当了,要再在村里找几个年轻小伙一块的,可怜我四郎一片好心,却被人在背后一通说道……”
驼背老汉是个老实人,虽然那话不是他说的,但还是倍感羞愧,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
大获全胜的周老太扶着周俏的手,一脸伤感地离开,待走远了,她便收了神色,挺直腰背,轻哼一声道:“早知道村里会有人眼红,却不想竟如此不要脸。”
周俏心里也存着气,只是想到最后众人的脸色,又觉得心里有几分畅快。只是有一点她觉得奇怪……
“四郎何时说要再在村里找人了?”
“他当然没有说过。”因为那是她瞎说的。
周俏哭笑不得,“那回头四郎要怎么交代……”
周老太摆摆手,“挑人嘛,自然要精细点的,慢慢来。且让他们争去,省得天天闲着就知道说闲话。”
周俏于是不再担心。
这些日子,姜杨前后跑四趟码头,收的干货一趟比一趟多,自然挣得也更多。
不到一个月时间,前后挣了八贯有余,不仅给几个小的换上了新衣裳,还给姜花未出生的孩子准备了一套。
周俏和周老太婆媳俩这次便是去看姜花的,回到家里,姜杨还没回来,姜柏和姜老头倒是先回来了。
因着去码头的路和去镇上的路不是一个方向,这些日子都是姜柏他们帮着送绣件的。
自上回刘素改了绣法和花样,绣品更佳,价格也高了不少,虽不如姜杨挣得多,却也攒了近一贯。
刘素点了点手头的钱,心里有了数,于是在晚饭后提出要让姜云他们三个孩子正式拜师入学。
“钱我已经攒够了,书可以先不买,只需置办三份束脩六礼,再给他们备上一支劣笔、一块旧砚、几块墨条和一些竹纸,这些钱应该是够了。”刘素说着,递上她的荷包,“只是读书非一日之功,往后笔墨纸砚的花销定然少不了……”
按家里的规矩,这往后的花销必然是公中出的,那便要全家都同意才行。
周俏见刘素连姜岳山和姜岳水的份都备上了,眼眶一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周老太不知思索着什么,也没说支持,也没说反对的。
倒是姜杨率先开口道:“读!都去读!我同意!苗娘也去,不够的钱我补上。”
周老太最见不得他那嘚瑟样,抬手就拍了他一下,没好气道:“用得着你瞎嘚瑟,苗娘要读书,自有长辈安排。”
姜杨吃痛地揉揉肩膀,噘着嘴嘟囔道:“我是她哥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