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动静引来路人围观,也引出了半个时辰前亲自送来牌匾,正在内堂记账的仙盟会会长。
“天杀的!钧天山掌学笔题的字,何其金贵,竖子竟敢毁了!”会长怒目暴突,心疼地摸着碎裂的牌匾,以灵力牵引粘合许久,仍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龟裂纹,还有几处磕去了大片红漆、金墨,无法修复。
跟出来的店长狠狠踹了跑堂的一脚:“废物!挂块牌匾都不会!”
跑堂的捂着肿了个大红包的脑袋:“我不是我没有,我分明挂稳了,它自个儿掉下来的。”
“滚!”店长生怕会长怪罪,先下了处罚,“仙盟会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
跑堂的在又一脚踹来时,打着滚躲开:“这个月的月钱还没给我呢……”
“你一年的月钱都赔不起钧天山的题字!”会长还在尝试修复,无力回天,手里聚集的灵力转向跑堂的,后者屁滚尿流地跑了。
“活该。”围观人群散去,穆凌云闲适地站在不远处,瞧了瞧断牌匾,往楚寒月离开的方向而去。
严浩跟在旁边:“这跑堂的也太没用,连块牌匾都挂不稳。”
穆凌云轻笑一声:“他是嘴贱,手倒是稳的。”
“你是说有人故意摔了牌匾,可当时除了灵气墙,周遭根本没有其他灵力波动。”
“别忘了他从篝火中升起的火矢。”
严浩挠挠脑袋:“这两者有什么关联?那火矢应当是用什么储存了灵力,即使无修为也能使用的灵器……”说到一半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少爷你是说,牌匾是楚公子摔的?不对呀,用法器也会有灵力波动,而且楚公子当时分明什么也没做。”又迷糊上了。
“他没有修为,身上一看就没藏东西,不可能有灵器。”遥遥看到楚寒月的背影,穆凌云笑意更甚,加快脚步,“一试便知。”
“楚公子,你我还真是有缘,竟又在此遇见。”穆凌云自来熟地踱到楚寒月身边,佯装讶然地瞪了瞪眼,“这才半日不见,怎的都有孩子了。”
楚寒月早感觉被跟了一路,没心思也不想搭理他,一心观察周边摊贩店铺,寻找赚钱途径。
“楚公子似乎对此颇为熟悉,莫不是常来?”穆凌云继续自说自话。
原著发洪水似的场景描写法,连哪个拐角几盏灯笼都要细数,恨不得用文字描绘一幅精细无比的地图,他能不熟悉么。
四人之间静了半晌,穆凌云正要继续开口,严浩好奇地问:“楚公子,你为啥只穿了件中衣啊?”这下脑袋倒是活络了,没喊楚大少暴露自家少爷身份。
穆凌云为他难得的有眼色心道了声“说得好”,顺势接下去:“凡修界虽不如凡人界混乱,城外也偶有悍匪强盗,楚公子莫不是遭了劫?哎呀,这可真是倒霉,在湖城没钱可不好混。”
楚寒月瞟了他一眼。
腰上的芥子袋应当藏了不少东西,干脆打晕他劫走算了,又能解决经济危机,还能耳根清净。
不对……
没修为,打不开芥子袋,这玩意还认主,必须修为比主人高,才能硬开。
思及此,眉又蹙起来了。
只听穆凌云带着笑意的轻挑嗓音继续道:“说起来,来的时候,我瞧见南街尽头那有赚快钱的,不如去瞧瞧?”
快钱?
十个这么说的,九个是骗子,剩下一个连抢带骗。
楚寒月脚尖一转,拐入向南的街道。
穆凌云奸计初步得逞,眼梢更弯了。
南街尽头摆着摊投壶铺,周围围了一圈人,看得多玩得少,饶是如此,浮在半空的透明灵气储物球中,还是累积了不小一堆赌狗们贡献的赏金。
摊位正中三个细颈青花壶排成一行,间隔一尺有余,正前方一人投出最后一枚壶箭,锵的撞在壶壁上,吧嗒落地,铩羽而归。
“扇子还是香囊?”摊主笑嘻嘻地指了指身边的纪念品。
那人摆摆手,灰溜溜走了,这些劣质玩意,十钱贝币都不值。
玩的人没了,看的人也三三两两走了不少,摊主吆喝起来:“有奖投壶,一金三箭,一箭一壶全中,就能带走所有赏金,整整五十九两黄金!中一箭奖一金,两箭五金,不管中不中都有纪念奖,保准不亏,童叟无欺!”
楚寒月忍不住抽了抽额角,抬眼指那堆破扇子:“怎么不亏?这扇子值一金?”
“这种白面扇子和没绣花的麻布香囊是最劣质的,凡人界差不多卖十钱……”楚寒月臂弯里的男孩悄声道。
有路人也道:“这玩意从凡人界进货,一两金子能买一车呢!不亏你个姥爷!”
“欸!话不是这么说的!”摊主晃了晃手中一把壶箭,摸了摸腰玉,玩儿似的甩出一箭,正中中间的青花壶,“你投中一枚箭,就不亏了嘛,不过话说在前头,绝对不能用灵力作弊!”
说着又哐哐丢出两箭,命中左右两壶,看起来轻巧得很。
有个经过的男子被吸引,蠢蠢欲动地掏出一两金子:“确实不难,这钱好赚。”
“看着不难,人家老板吃这口饭的,天天练,熟能生巧,能不容易。”有路人道,“我看了一个时辰了,十人中难有一人中一箭,更别说赚了。”
“那是我没来。”男子抛金子给摊主,接过三支箭,眯上一眼,瞄准起来,半晌后投出,中了左壶,得意看看两旁人,“是吧。”
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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