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王,如恶狼环伺,在此情况下,他更不敢擅自分兵。
这时,何笙却淡淡一笑:“陛下莫要忧虑,臣有一计,既可除许寒威胁,又可为陛下顺道削弱了关中北凉王。”
邓寅烁猛然想起,方才何笙正要向他献计,却为霄震南的归来所打断,眼下听何笙再提起,邓寅烁顿时精神振作,忙问是何妙计。
何笙遂不紧不慢,从容将自己的计策道来。
邓寅烁阴郁的脸色渐渐云开雾散,兴奋与沉着重现于色,周围众文臣武将听得何笙之计,不禁也纷纷点头赞同。
“这一石二鸟之计,当真是大妙,就依你之计而行。”邓寅烁龙颜大喜,欣然采纳了何笙之计。
此时的邓寅烁,脸上重新写满了自信,他捋着短须,目光投向南面,细小的眼眸中,阴冷的杀气在迸射。
。。。。
延安以西,北凉城。
军府大堂中,北凉王朱轩手拿着一封书信,反反复复的看着。
座下左右,诸子侄分坐,一双双眼睛都在望着朱轩。
一天之前,瑄国使臣刚刚抵达了北凉城,邓寅烁在信中说,李祯濡有一统天下自立之心,杉春城得胜后,下一步势必要西攻关中,妄图消灭他和北凉诸王,以成就其吞并天下的野心。
为了全力抵御弈国的威胁,邓寅烁不得不把有限的兵力,布署于蒲坂津一线,以阻止弈军的西进。
而现下许寒已据淮上,此将前番虽叛弈国,但眼下却放归弈国太子,李祯濡又资以钱粮,双方明显有联手的迹象。
如此,则许寒将从武关方向,对关中形成不小的威胁。
这样的话,李祯濡和许寒就成了他邓寅烁和关中诸王共同的敌人。
所以,邓寅烁在分兵不暇的情况下,便想请北凉王朱轩凭借其威望,号召三辅的北凉诸将出武关,趁着许寒立足未稳时,一举将其扼杀。
邓寅烁还声称,许寒趁着杉春城兵败之际,从开封抢走了无数钱财,只要北凉王能攻灭许寒,那些钱财将作为赏赐,尽归朱轩所有。
沉默已久,北凉王朱轩环视众子侄,大声道:“邓帝想请咱们朱氏牵头,号召三辅众将南出武关,攻打许寒,你们怎么看?”
“淮上乃富庶之地,邓帝也说了,许寒那厮手中握有大批钱粮,咱们若能灭了此贼,便可大掠一场,既然有这么大的好处,我觉得可行。”
北凉世子朱渝文大声叫嚷着,说到“大掠一场”时,眼中迸射着兴奋。
朱轩微微点头,似乎对朱渝文的话有所赞同。
“话虽如此,可侄儿听说那许寒颇有些能耐,曾几番击败李帝和邓帝的发兵攻打,如今咱们只凭邓帝句话,就出人出力替他对付许寒,会不会有点吃亏了。”
侄儿朱成龚表示了反对,诸子中,就属他最为沉稳。
这时,另一北凉世子朱龙却又道:“李皇氏的最恨的就是咱们北凉人,若给他一统天下,咱们的日子定不会好过,我以为我们现在跟邓帝是一条船上的人,为他消灭许寒也是在消灭我们自己的敌人。”
诸子侄争执不下,各持己见。
朱轩将目光转向了那一直不出声的儿子,问道:“朱枭之,你怎么看?”
那年轻的青年将军,漆黑打卷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肌肉蟠虬,雄壮威武有如猛狮,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配合得恰到好处,浑身上下散发着北地男儿粗野豪放的魅力。
年轻人眼神冷如坚冰,眉宇之间带着一股逼人的寒气。
他就是北凉大世子朱枭之,正是北凉王最引为傲的长子,在王府中拥有着仅次于北凉王的影响力。
朱轩这般一问,朱龙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等着兄长的意见。
沉默已久的朱枭之,缓缓的抬起头来,环看了一眼众人,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儿以为,如今正是咱们朱氏成为关中最强藩王的绝佳时机,邓寅烁想借我们之手除掉许寒,那我们就给他来了将计就计。”
听闻这一番杀机滚滚之词,朱轩等众人神色皆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