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眼下的形势是,瑄国邓哲与霄震南两败于己,邓帝损兵折将,无力再抽兵对付他。至于韩钊福,更是被自己打得胆战心惊,纵然有心对付自己,只怕短时间内也不敢来生事。
如此看来,除了南部的冯斌斌之外,又有谁还能对他许寒造成威胁。
许寒不紧不慢的道出了自己的理由,凌子瑞面露赞色,不禁为许寒的判断所折服。
凌子瑞遂将细作所侦知的,关于冯斌斌的最新动向道来,甚至某件事称得上是惊天巨变。
原来冯斌斌自抵南部后,扩充军备,许多昔日后梁乱军蚁聚,瑄国前线的季凡起,不知为何原因,率领部分瑄国军哗变,投奔了冯斌斌在南部组建的军队。
这一举动,无疑是让得瑄国军在杉春城决战中愈发雪上加霜,据说邓帝气得卧床不起。
随后,冯斌斌复聚旧部,又招抚了近万乱军,斩杀了刚刚夺还南部江阳的守将,重新攻占了治所安城。
自此,南部诸县复叛,纷纷倒向冯斌斌,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时,冯斌斌声势骤起。
“冯斌斌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季凡起?”许寒眉宇紧蹙。
“不得而知了。”凌子瑞摇摇头,“如今冯斌斌招兵买马之后,却并未北向攻打瑄国开封,反而是统军西进,向雒阳城方向移动,有攻打虔阳的迹象,所以老朽才不得不急着来向将军禀报。”
许寒微微点头,心中思索着冯斌斌的意图,极有可能是冯斌斌举兵西进,取他许寒占领地域代之,夺取虔阳七县的控制权。
下一步的话,无论是邓帝败还是李帝败,冯斌斌都可以背依韩钊福这个靠山,立于不败之地。
想明白了一这节,许寒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看来冯斌斌这是看上了虔阳这块风水宝地,真以为搭上了季凡起,便想要跟我虎口里夺食。”
凌子瑞点头道:“将军的判断与老朽如出一辙,看来此番咱们与冯斌斌一战是再所难免。这冯斌斌乃是曾经的后梁乱军贼头,现在又恢复昔日的势力十之二三,其实力远胜于申城霄震南,而且老朽担心的,那韩王又会故伎重施,背后捅上咱们一刀。”
此言一出,堂中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冯斌斌率万余兵马而来,兵虽不精,但声势却颇重,不光冯斌斌颇有用兵之能,类似季凡起这些猛人,哪个都要比霄震南要厉害。
这一次许寒若想仿效上次击败霄震南那般,以区区两千兵马就想败冯斌斌,自然不是易事。
而若韩钊福再发兵虔阳,那许寒所面临的形势,就有可能比上一次还要不利。
旁边伊贤乘也忧道:“上一次将军是以奇兵烧了要塞之粮,方才吓退仕辞,此番若韩王再进兵,必然会倍加小心,如此一来,光是韩王这一路兵马就不好对付,何况还有冯斌斌。”
伊贤乘这么一分析,似乎许寒的处境看起来愈加的严重。
许寒沉眉凝思了片刻,却忽然哈哈大笑,笑的极是不以为然。
凌与伊二人对视一眼,神色中皆是茫然,搞不懂这般形势下,许寒怎还如此泰然,还笑得这般轻松。
不过,只惊奇了一瞬,凌子瑞嘴角就扬起一抹笑意。
他跟随了许寒这么久,对许寒也算了解,每每越是遇到困境,就越是自信沉着。
许寒身上这份独特的气质,也正是凌子瑞追随左右的原因之下,眼见如此,凌子瑞便欣然道:“莫非将军已有破敌良策不成?”
“破敌良策倒还没有,不过我却敢赌一件事。”许寒收敛了笑容,刀削似的脸庞流露着自信。
众人一怔,一时不解许寒此语何意。
许寒也不多吊他们胃口,大声道:“我赌这一回,韩钊福那老东西绝不敢再发兵侵我虔阳。”
“将军何出此言?”
凌子瑞表示怀疑,一旁的伊贤乘也是同样表情。
许寒便不紧不慢道:“韩钊福虽号称带甲十万,但麾下精兵无非两支,一支是广陵郡宋狭军,另一支就是留驻雒阳的军队。前番两战,雒阳的军队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损伤大半,先生以为,韩钊福还能强攻虔阳的本钱吗?”
一语点醒,凌子瑞这才恍然而悟。
目下驻扎在雒阳的兵马,最多不少过三万,其中能战者不过两万,而这两万兵马中伤兵不少,士气也低沉,短时间内多半是无法恢复士气。
“上次宋家庄之时,韩钊福明明有机会起大军来围杀本将,最后却只鬼鬼祟祟派了五百人来,而且还不敢穿军服。贤乘先生也算跟了韩钊福多年,先生倒说说看,韩钊福此举又是为何?”
许寒淡淡说着,目光转向了伊贤乘。
伊贤乘原本忧虑的表情,因是许寒这一席话,渐渐的恢复了沉静。
沉默了片刻,伊贤乘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吐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韩王是被将军打怕了。”
许寒笑而不语,显然是默认了伊贤乘之词。
听得这话,凌子瑞方才彻底的明白,许寒的自信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因他已深深的看穿了韩钊福的本质。
感叹过许寒的眼光深邃后,凌子瑞恢复了自信,笑道:“如此看来,此番咱们只要集中兵力击败冯斌斌便可。”
许寒微微点头,目光向东望去,口中喃喃道:“冯斌斌,让我许寒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