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宋歆芙腾的坐了起来,一时惊得手足无措,那惊谔的脸庞间,悄然闪过一丝欣喜。
这一刻,宋歆芙有种想要冲出去的冲动,她匆匆忙忙的对镜整理了一下衣容,转身就想出屋,只是,一只脚方才迈过门槛时,她却又停了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他就算来了,自有爹爹应付,我这般出去成什么体统?”
一丝理智掠过心头,激动的宋歆芙立时恢复了几分冷静。
犹豫了片刻,她的另一只脚还是迈了出去。
此时,许寒已经在前往正常的路上。
一路所过,宋家的婢女和仆丁们不是慌张的躲避,就是垂首而立,不敢正视他一眼。
先前在虔阳时,许寒没有太多的时间跟这些普通的平民接触,而今深入“群众”,他才亲身体验了一把自己的威名有多吓人。
“强权的感觉,果然不错。”
看着左右那些畏惧之人,许寒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须臾间,许寒已大步走到正堂前。
大门之前,那一位颇有几分道风仙骨的老者,已下阶静候,想来便是宋昝。
许寒正待上前见礼时,却忽然瞥见沿廊的那一头,一名蓝衣的佳人正匆匆而来。
那伊人,正是宋歆芙。
许寒的目光立时越过宋昝,投到了宋歆芙身上,如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急急而来的宋歆芙,目光也正好撞上他的微笑,心头顿时怦怦的狂跳不止,脸上的晕色更是泛滥而生。
“久仰宋昝公大名!”许寒的目光转向了眼前的老者。
“将军之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宋昝也微拱了拱手,语气神态依旧淡然自若,但眉宇中隐隐透出的那一丝惧意,却逃不出许寒犀利的眼睛。
许寒心中暗笑,他知道,自己这未来的岳丈,对他的前来充满了震怖。
二人入堂,宾主坐定,宋昝从容的说着客套话,隐在袖中的手却在微微的抖动。
以料事如神的宋昝,万万也没想到,许寒竟然真的敢来他宋家庄,而且还闲定从容,丝毫没有一丝的担忧。
“这个许寒的胆量简直超乎常人,谈吐更是从容大度,这份王者之气,如同与生俱来一般,他真的是弈国的那个有勇无谋的将士吗?”
宋昝心中惊叹着,只觉越跟许寒相处久,越为他身上那股子气势气慑。
几番客套后,宋昝便笑道:“许将军不在虔阳治事,却不知来宋某这小地有何贵干?”
他这是打起了马虎眼,装起了糊涂。
许寒也不回答,却向伊贤乘暗使了个眼色。
伊贤乘忙是笑道:“宋昝公忘了么,前次伊某前来说媒,宋昝公说只要我家将军亲来登门拜访,显示出诚意,宋昝公就将令千金许配于我家将军,眼下我们许将军可是亲自来了,不知宋昝公可满意吗?”
一提起这亲事,宋昝神色微微一变,浮现几分难色。
窗外偷听的宋歆芙,刚刚平伏下的那颗心儿,扑嗵扑嗵的又加速跳动了起来。
许寒知道宋歆芙在外偷听,便举目向窗户望去,透过那一道窗户缝,正与宋歆芙的目光相遇。
那锐利的目光,瞬间激中了宋歆芙的心,搅得她呼吸急促,赶紧将俏脸移开。
背靠着窗户,高耸的双峰因急促的呼吸而起起伏伏,她轻按着胸口,口中喃喃道:“为什么要害羞,为什么要来偷听,歆芙啊歆芙,你这是怎么了……”
窘羞之下,宋歆芙再不敢逗留下去,只恐给人撞见了尴尬,遂是低着头,悄无声息的离去。
堂中。
宋昝笑道:“将军的诚意,确实令老朽感动。只是将军乃当世名将,宋某只是山野闲民,这小门小户的,只恐小女配不上将军啊。”
宋昝眼下确是自身不错,不过有着世族身份的他,在世人看来,地位却比草根出身的许寒要高出一等。
宋昝这番配不上的话,明显是在敷衍,而且,话中似乎还有暗讽许寒门第卑微之嫌。
许寒剑眉一横,和气的脸色顿收,冷笑道:“英雄不问出身,什么配上配不上的,本将一概不在乎。既是咱们有约在先,那令千金本将就娶定了,宋昝公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的语气冷肃,有种不容置疑的威势。
许寒确实是想拉拢利用世族不错,但这不代表他就要向世族们点头哈腰,宋昝敢在他面前炫出身,许寒自然就不会给他好脸。
宋昝给许寒命令式的冷言震得身子一颤,额头间悄然浸出几滴冷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堂中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冷峻。
“宋昝公乃高洁之士,自然是言出必行,当初伊某可是和宋昝公约好的,我想宋昝公应该不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吧。”
伊贤乘生恐双方谈僵了,从旁笑着劝说。
名士重清高,信义重如泰山,宋昝被打中软肋,顿时便没了辩解的余地。
许寒向伊贤乘笑了一笑,暗示他配合得好。
沉默半晌后,宋昝忽然笑道:“老朽当然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徒,答应之事,老朽自不会反悔。”
听得此言,许寒冷峻的表情便缓和下来。
旁边伊贤乘也是大喜,正待商量迎亲过门之事时,宋昝话锋却忽又一转,“老朽虽然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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