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熟读兵法,又怎会不知这个道理。”许寒淡淡道。
许寒语气神情自信,显然心中已有主张。
蒋正的信心陡然大增,忙拱手道:“恕末将愚鲁,还望将军明示。”
“去把那位满狎给我请过来吧,成败与否,全都在此人身上。”许寒的嘴角扬起一抹诡笑。
一烛香后,满狎被带到了帐中。
破敌的计策,许寒早在离开虔阳时就已经想好,故才会把一直软禁的满狎随军带来。
“满狎来啦,快坐。尔待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满狎倒酒。”许寒表现的颇为热情。
满狎跪坐下来,脸上流露出狐疑。
从南部到虔阳,许寒一直软禁着他,今时交战之际却把他这个囚犯也带上,而且还好酒款待,这行为如何能不叫他起疑。
几杯酒下肚,满狎忍不住道:“许将军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许寒怔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
“满狎不愧是满狎,眼光犀利的紧呀,好,咱们都是直率的人,那本将就跟你明说无妨。”
满狎的神经立时紧绷了起来,心里盘算着许寒又在耍什么手段。
许寒却不紧不慢道:“我脱离弈国,前来雒阳城与韩王结盟之事,想必满狎已经知道了吧。”
满狎点了点头,心中却仍困惑,眼前此人究竟有何等胆量,竟然做出这等有悖常理之举。
“其实许某并不想与瑄国做对,若不然当初南部之时,也不会有意放邓哲一马,这一点满狎想必也看得出来。”许寒接着又道。
这一点满狎倒是深信,若许寒当真想对付邓寅烁,当初南部得胜时,就当趁机兵进瑄国开封。
“杉春城之战正当关键时刻,邓帝应当集中全部力量对付李帝,可眼下他却派了兵马前来攻我这个对他没有威胁的人,我以为邓帝此举,有本末倒置之嫌,满狎你说呢?”
“满狎不过一阶下之囚,将军跟我说这些话,似乎没什么用吧。”满狎凝眉道。
许寒笑了笑,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我今日请满狎来,其实是想请满狎去向申城的将军带个话,向他陈明利害,表明我的友好之意,我们双方便可罢兵,专心对付各自的敌人,如此岂不皆大欢喜。”
满狎这下才恍然大悟,原来许寒是有求于他,想要让他做传信人,劝瑄军退兵。
“这正是我脱身的好机会,岂能错过……”
满狎心中狂喜,当即便道:“将军愿与瑄国和解,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将军放心,我定会把将军的好意,如实的转告给申城的将军。”
看得满狎那满脸的喜色,许寒心下却在暗笑。
他也装作欣喜的样子,大声道:“那许某就多谢满狎了,来,咱们喝酒!”
满狎却不知,许寒这突然提高八度的声音,正是事先商定好的暗号。
此时,一直候守帐外的蒋正,听到许寒的暗号,立刻便掀开帐帘,装作一脸匆忙的入内。
“将军,韩王的大军已距虔——”
话未说完,许寒猛的瞪他一眼,暗示他闭嘴。
蒋正假作恍悟,赶紧改口笑道:“我不知将军在会客,其实也没什么事,呆会再来向将军禀报。”
许寒摆了摆手,蒋正遂悻悻而退。
这看平平无奇的一段,满狎看在眼里,心中却狐疑大生,暗忖:“那许寒显然是有意打断姓蒋的话,听那姓蒋的半截话,似乎是想说韩王的大军已逼近虔阳,莫非……”
满狎心中陡然一震,眼中掠过一丝异色,仿佛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
许寒演戏之时,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满狎的表情变化,那一瞬间的异色岂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他知道,满狎中计了。
“为了向瑄国的将军表示和解的诚意,许某还愿意主动退兵十五里。”许寒假作不知,继续演戏。
满狎忙道:“将军若果能如此,瑄国那里必会相信将军的诚意。”
几轮酒罢,满狎便称事不宜迟,要尽快起程去向申城的守将转达许寒的和解之意。
许寒表现出巴不得的样子,赶紧客气的送了满狎出营。
离营的满狎,如飞鸟出笼一般,一刻也不敢逗留,纵马狂奔向着北面的瑄营而去。
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身影,许寒的嘴角扬起了丝丝的笑意。
“将军,你说那满狎会中计吗?”蒋正从旁现身。
许寒冷笑道:“这个满狎颇有智计,想要骗过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戏还得演得再逼真一点。”
蒋正微微点头,问道:“那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许寒一摆手,大声道:“传我将令,全军拔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