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凄惨的北方

    越往北方走，一路上看到的景色就越萧条，越混乱，人性当中最丑陋的一面展现的就越淋漓尽致。

    这里已经到达了草原上，可以看出，曾经这里也出现过短时期的繁荣，大片的草地被开垦出了农田，一片片的城镇在草原上矗立起来。俨然有了一副小城市的雏形，照这个样子再发展个几年的话，繁荣的景象已经可以想象的到了。

    但是，自从那个首领死了之后，一切都乱套了，他手下的几个得力干将谁也不服谁，如今都已经自立为王，彼此之间打的不可开交。战火席卷了北方大草原，无数房屋被夷为废墟，无数农田被战火焚为废土，百姓流离失所，过上了猪狗不如的生活。

    文森此时正站在一个规模还算比较大的村庄的外面，村子里的人脸上没有一丝的生气，一个个目光呆滞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饥饿和寒冷迫使他们放弃了自尊，人性，和一切作为人的特点，麻木的活在这个世上。由于村子地处于草原上，不同于平原，土地被毁坏后的他们，除了在草地中挖到仅有的一些可以果腹的野菜外，什么吃的东西都找不到。可是挖掘野菜的人太多了，很快这唯一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也消耗殆尽，方圆数十里内找不到一点可以吃的东西。

    家里仅有的一些存粮都让一波又一波的“官兵”给收去当了军粮，为了生存下去，他们只能卖儿卖女卖自己。村子外有一道长约50米的围墙，此时围墙底下坐满了等待卖身的众人，有老人，有孩子，有姑娘，有小伙。每个人的前面摊着一张纸，上面介绍了自己会什么，能卖多少钱，当然，大多数的要求只是能果饱肚子就行了。

    很多姑娘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更畅销一点，全都穿着堪堪遮蔽三点的衣物，有的在上面指明自己还是处-女，而已经不是的，则写上很多关于自己如何会伺候男人的话语，就是迫切的希望有哪个男子可以带她们走。俗话说，饱暖思淫欲，现在的大家连活下去都成了问题，谁还有那多余的粮食来养活一个体弱无用的弱女子呢？所以她们的价值往往还比不上一些年轻有力的小伙。

    那些抱着小孩在卖儿女的父母，眼里噙满了泪水，根据何玉天刚才了解来的情况，她们要是再不能把孩子卖出去的话，那到了天黑的时候，只能跟别家同样卖小孩的父母交换孩子，然后带回去将换来的小孩分食吃掉。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老人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接着便惊喜的叫道：“他死了。”

    他的这一声喊叫就像是食堂开饭的铃声，顿时便有数十个人围了上来，将那老人的尸体抬到了围墙的后面，没多久，所有人都钻了出来，只是每个人的双手都是血淋淋的，手上捧着或大或小的肉块。甚至有一些早已忍受不住饥饿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拿着生的肉块往自己的嘴里塞，生的肉块根本嚼不烂，他一边吃一边作呕，但还是把肉块全给塞了下去，吃的满嘴都是鲜血。

    冰雪聪明的红袖，立刻就猜到他们手里捧着的是什么肉，顿时“啊”的一声尖叫，一头扎进了文森的怀里。

    文森强忍住喉头的那股呕意，所有的人跟他一样，脸色都不是太好看，尤其是大山，也许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片苍白。

    这时，慕娟走到文森的边上，轻掩着小嘴，小声说道：“老大，这也太凄惨了，你什么时候派大军过了收复这里啊，这里的老百姓撑不了几天了啊。”

    文森脸色难看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沉声说道：“北方的具体情况我们还没摸清楚，贸然出兵困难重重，再等几天看看吧，我们先摸摸这里的底。”

    慕娟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她很想救这里的百姓，但是她更爱惜自己国家的士兵，不愿意因为没有计划的行动而导致大批士兵的死亡。

    这样凄惨的景象，所有人再也看不下去了，纷纷上车离开这个村庄。饥饿的村民们虽然希望得到一些帮助，但是对士兵天然的恐惧使得他们不敢靠近文森等人，尤其是看到越野车顶架着的那森寒的重机枪，这使他们知道这是一伙装备比他们本地武装更加精锐的士兵。更精锐在他们的心里就意味着，更凶悍，更残忍，他们不来征收军粮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自然不敢围上去祈求他们的帮助。

    车队再次向北，看到的情景一路都是大同小异。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那应该是有两伙在交火，车队拐了个弯，驶向了交火的方向。

    隔了老远，车队就停了下来，文森拿起望远镜看向远处交火的场景。这是隶属于两个不同阵营的武装力量，看上去就像是民兵一样，几乎没有一个人穿着军服，全都是一身百姓的打扮，背着一把枪而已。只有极少数的几个领导样子的人穿着一身迷彩，迷彩五颜六色的，有沙漠迷彩，有丛林迷彩，甚至还有海军迷彩和空军迷彩，而且一看就是民间版的，不是军用迷彩服。

    看着他们手中的武器，更是让文森啼笑皆非，难怪当初红袖这么看不起他们，交战双方60多号人，最好的武器也就是老古董一样的ak-47了，而且数一数还不超过4把，其他都是单管或者双管的猎枪，甚至还有不少的前膛式火药枪。文森在边上看了5分钟，双方如此激烈的交火居然没有造成一人死亡的，只有一个倒霉的孩子被流弹击中了而已。

    没办法，两边的人相隔100米开外，而拿着射程几十米甚至只有十几米的猎枪交战，会被打中那真是倒了血霉了。而仅有的可以打到对面的ak-47的抢手，也许是为了节省子弹，只有偶尔才会开上一枪，而那些抢手显然不是什么神枪手，ak-47的巨大后座力，让他们至少9成的子弹打到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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