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静谧,我无言。
他低下头盯着我的腿,想必已经得知其中一二,所以那话语说得甚为酸涩,“你这个没良心的,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呢?次次甘愿被别人伤害,却叫我痛,这不公平。”
我深呼吸,努力的开导自己,你看,其实让他看到我真实的一面也不坏,起码他就不会再惦记,我也可以在痴恋中醒上一醒。
出乎意料的是,傅东楼并没有嫌弃我的腿———“可即使这样我还是爱你,爱到没有你在,我的世界也像这般……雪下个不停……”我突然被他一把扣住腰拉进怀里,久违的体温,熟悉的味道,让我魂牵梦萦难抵抗。
我僵硬的身躯渐渐瘫软,也开始放纵自己哭出声音,我太累了,太辛苦了,所有的自作自受我都没办法向别人诉,因为怕换来对方的一句“那是你自找”。
很久很久以前,傅东楼曾与我说过,在遇到灾难祸事时,永远不要去责备第一受害者。连铮的事儿虽然是我推波助澜,但我也是彻头彻尾的第一受害者,傅东楼没有责备我,他只是抱怨我让他痛得很不公平……
往往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我埋在傅东楼的脖颈,哭得差点断气。
许是他赶路赶得很疲倦,而我也哭得累了,两人便一齐躺在了床榻上,这不是我第一次与他共处一榻,却是真正意义上最纯碎、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睡觉。
第二日早起,我睁开眼的一瞬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太知晓今夕是何夕,此处为何处?
看着身边阖眼睡得正沉的傅东楼,我才发觉这一晚上,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做梦,我想,可能是因为我身边有他。
我迷恋地用目光描摹着他的容颜,他的那双浓眉微微上挑,所以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震慑,不笑时让人胸闷,一笑,就让人肝颤;而那鼻子也挺直得很威严,为君之相便说得是如此罢。
接着便是他的唇,有些苍白,还有些干裂,并不像在宫里时那样富贵滑润,可却一样能勾动我的心灵,他这一路快马奔程不畏风霜雨雪地赶来,是真的辛苦了。
想一想,我的眼眶便有些湿润,只能侧过头去不再看他的睡颜。
桌上的烛火燃了一晚,此刻已经摊了一片的烛泪,我正要起身下床去熄灭蜡烛,身旁那个本来睡得正熟的人却顺势转过身,压在了我身上。
这还不算完,傅东楼还抓着我的双手将其按在了床头。
“你……”我的心脏在这一瞬最少蹦了一百单八下,而且我总觉着这一回相见,傅东楼就在我心里放了个细作,这名细作总是能在我有一点点动作时,就立刻出卖我。
“又要离开吗?这回想去哪!”傅东楼愠怒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声调里还带着刚转醒的迷糊不清。
“不是……我只是去吹蜡烛……”
傅东楼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然后手向空气中一挥———“啪!”
蜡烛灭了。
我:“……”
突然,他俯下头猛地咬住我的唇瓣,还用了大力气,我吃痛地张开了嘴,也算如了他的意。
身子被压,双手被制,唇舌纠缠,血脉中仿佛有一股热流正在奔向全身,这一切的冲击与变化让我的眼眸猛地瞪大了。
“回应,”傅东楼抽空对我下令,带着最炽热的气流喷洒在我唇角,“回应我,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