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司徒策说得有理,唐糖抬头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放心吧,不过是小动物的叫声罢了,堂堂衙门捕快,还怕小动物?让人知道了会笑话的。”司徒策低声笑道。
唐糖侧耳听了听,再没听到什么叫声,心中稍定,这才发现自己是躲进了人家师爷的怀里了,不禁大羞,赶紧跪坐起来,整了整衣衫,瓮声瓮气道:“对,对不起。”
“呵呵,好了,真的别说话了。声音小也可能惊动嫌疑犯的。”
唐糖点点头,探头往路上瞧了一眼,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人什么动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发出怪声的地方,没见到什么动静,但是黑漆漆的树林深处,便如同巨兽的大嘴似的,看着让人毛骨悚然,便不敢再看,扭头回来,瞧着路上。
两人这样静悄悄等着。
咯咯咯!
司徒策又听到了声音,不过,这一次不是夜猫子的叫声,而是很清脆的声音,就发自身旁。
司徒策循着声音找去,目光落在了唐糖的脸上,不禁笑了,却原来是唐糖冻得牙齿打架发出的声音。
司徒策低声道:“我还是把衣袍脱给你吧,我比你耐寒。”说罢要解衣袍,唐糖忙按住了他的手:“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司徒策想了想,道:“要不,咱们背靠背坐着,这样可以取暖。”
唐糖犹豫片刻,点点头,扭转身,把脊背靠在了司徒策的宽阔的后背上。顿时感到一股暖洋洋的体温透了过来,她全身很快便热了起来。
其实,这不单单是因为司徒策的体温,主要还是因为,唐糖乃是处女之身,从来没有跟男人这么亲密接触过,所以又是紧张又是害羞又是动情,血液循环加快了,自然也就感到暖和了。
司徒策本来感到唐糖娇小的后背如同一块冰似的,但是很快就有了热量,穿了过来,身上也暖和了不少,心想这办法还真有效。
就这么背靠背坐着,背靠背,司徒策脑海中想起了哪首《背心》的歌,其中的一句“只能背靠背,不能心连心。”
难道,自己跟贺兰冰便只能这样背靠背,不能心连心吗?
冰儿!
司徒策的心又飞到了心上人哪里去了,横亘在两人面前的大山,是何等的难以攀越,考科举已经是不可能,还有上门女婿的问题,眼目前的事,便是帮她那阴冷的姨父找到那件衣服上的指纹。不知道指纹是否已经显现,如果已经显现,那能完成这个任务,至少可以给那段平他们一点好感。
唉!自己跟贺兰冰好,为什么却要讨好她的家人?还有那个阴冷的姨父?
她姨父段平也真是奇怪,跟孟天楚有矛盾,干嘛要矛头对准自己?只不过两人侦破手段相同而已?
不对!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还有柳儿,段平跟柳儿好吗?看样子不像,他们俩那天在宁心园里说话的情景,不像是一对情侣,也不像是一对闹别扭的情景,最多是段平一厢情愿。
想起那天,司徒策觉得有些好笑,那段平本以为柳儿会跟他走,却没成想柳儿摔断玉簪,发誓要跟自己一生一世,当场让他丢了脸,想必是这样记恨自己。
柳儿?
一想起柳儿,司徒策眼前立即浮现出柳儿那惊世绝美的容颜,柳儿真的很美,当真是色艺双绝,难怪能当上京城花魁。身世也很可怜,她那天发誓了今生今世都是司徒家的人,难道只因为自己买下了她?
那样看来,便只是一种感恩了,或者是一种宿命,这自然不等于爱情,柳儿并不爱自己。自己呢,对柳儿也只是一种好感或者说欣赏,所以,到时候给她找一个好的婆家嫁了,免得耽误人家。
一想到要把柳儿嫁出去,不知怎的,司徒策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好象要把自己心爱的宝贝送给人似的。这种感觉又让他犹豫起来。
想到柳儿的誓言,如果她不仅仅是宿命呢?她真的执意只跟随自己,终身不嫁第二人呢?
司徒策正胡思乱想,突然感觉唐糖捅了他一下,低低的声音道:“有脚步声!”
司徒策一机灵,忙收拢心神,往路上一瞧,果然,不远处月光下有一个人慢慢地往这边走来!
这人身材很壮实,空着两手,东张西望的,走走停停。司徒策拿着强光电筒,等着那人靠近,进入强光范围。
那人越走越近,突然,唐糖拿着刀子冲了出去:“站住!我们是捕快!不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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