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风,月色照得树影婆娑,尉迟瑾扶苏锦烟上画舫。
“为何想要邀我来这?”苏锦烟问。
“因为想在这里见你。”
没什么理由,也没什么特别目的,今天尉迟瑾就是很高兴。皇上给两人赐婚,他如今总算是心里的石头落下了,接下来只需好生筹备两人婚事,迎娶苏锦烟入府便是。
尉迟瑾脸上始终挂着笑,眼睛也亮晶晶的。
画舫奢华又宽敞,一共两层,尉迟瑾领着苏锦烟上第二层,四周都是格窗,被厚厚的垂帘挡住了风,里头铺着羊绒地毯,床榻、桌椅、书架应有尽有。
到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屏风下的桥台还插了瓶新鲜的梅花,寒香扑鼻。
一看就是京城贵公子哥的玩乐之地。
“这是你的画舫?”苏锦烟问,语气带着试探。
尉迟瑾没听出来其中之意,“嗯”了一声,就继续说道:“我十六岁生辰时,皇后姑母赏赐给我的,京城最大最精致的画舫就独一个。”
“怎么样,”他还问了句:“喜不喜欢?”
十六岁就有了,那看来平时经常来这玩乐。苏锦烟之前也听说过京城公子哥们的风雅韵事,再加上尉迟瑾的好友晁韶便是有名的京城第一分流才子。难免不让她多想。
她走到软塌边坐下,不想理他。
尉迟瑾还在絮絮叨叨今夜共度画舫的计划:“我们一会儿去湖中心观赏月色,届时赏月吃茶实在是快活。”
“对了,”他又问:“你可喜欢听曲?若是喜欢,我让人去请歌姬来。秦香楼的歌姬曲唱得最好,琴也抚得不错。”
“......”
“我还让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栗子糕,锦烟...”尉迟瑾坐下来搂她:“你现在饿不饿?”
苏锦烟幽幽地盯着尉迟瑾这张英俊且张扬的脸,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说道:“看来平日你没少这般享乐。”
尉迟瑾仍是没听出来这酸溜溜的话,他笑了下:“也不是经常来,但若是得空便也是要来这里放松一二的。”
“哦?”苏锦烟继续死亡试探:“那你说说秦香楼的歌姬谁唱得最好听,我们就去请她来。”
“应该是......”尉迟瑾不要命地想了下,“好像是叫......”
苏锦烟低哼了声,将他搭在肩上的手拿开,自己往旁挪远了些。
“诶?”尉迟瑾不解,其实他也想不起来,但既然苏锦烟有兴致要听曲,还是颇认真地想了片刻。
只是她现在看起来怎么像生气的样子?
“锦烟...”尉迟瑾凑过去:“你怎么了?”
苏锦烟也不想跟他打哑谜,她顺手捞了个软枕就朝尉迟瑾砸过去。
“尉迟瑾,”苏锦烟凶巴巴道:“你们京城公子哥是不是都这样爱风花雪月?”
“......”
这时,尉迟瑾才感觉到不对劲,他心里又高兴又甜蜜又忐忑。当然,还是忐忑的多,这个问题必须回答好,否者今晚就别想好过了。
“锦烟你听我说,”尉迟瑾道:“我也就偶尔来一趟,平日多数是将画舫借给友人玩乐。比如李文州,对了,李文州你知道吧?京兆少尹,他就经常来。”
“还有、还有晁韶......”他毫不犹豫出卖好友,眼神无辜得很。
“是吗?”苏锦烟突然翻起了旧账:“我记得我刚嫁过来的时候,有一次耿青跟我说你要在湖畔画舫喝酒,还叫了青楼的姑娘,说晚上不回了。”
“难道...”她斜睨尉迟瑾,缓慢道:“那人不是你吗?”
“......”尉迟瑾觉得,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赶紧过去将人抱住:“其实我那时候说着玩的,后来不是回来了吗?”
然而想到回来之后两人又起争执,尉迟瑾赶紧打住,换了个话头:“锦烟,湖中心应该到了,我带你去看景致。”
苏锦烟挣扎了两下挣不开,便用力掐了他一把。尉迟瑾龇牙咧嘴地笑:“疼疼疼,你饶了我吧。”
尉迟瑾将西面的帘子卷上,推开格窗,月色就兜头泻进来,还带了点寒风。他将苏锦烟抱在身前,用自己的斗篷将人裹住。
尉迟瑾的斗篷宽大又暖和,将娇小的苏锦烟裹在怀中刚刚好。
一轮白月挂在山岚之上,湖面很静,还闪着银光,天地间呈现一片淡淡的且朦胧的蓝。
苏锦烟整个人靠在尉迟瑾身上,感受他胸膛有力的心跳,说道:“这里真美。”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们常来。”
“嗯。”
“今日孩子闹不闹?”尉迟瑾贴着她面颊低声问,手也轻柔地抚在她肚子上。
“不闹,我们的孩子很听话,”说起孩子,苏锦烟莞尔:“兴许是个乖巧孝顺的。”
“那是自然,”尉迟瑾骄傲:“我尉迟瑾的孩子定是乖巧又聪明。”
苏锦烟笑出声。
“怎么?”尉迟瑾捏她的脸:“你不信?”
尉迟瑾又道:“我三岁便会背书,六岁就拜入大儒门下,十岁作诗。是不是很厉害?”
“嗯,”苏锦烟敷衍地点头:“是挺厉害。”
“你好像不大诚心啊。”尉迟瑾不满地睨他。
“要怎么才诚心?”苏锦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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