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踏入村子的叶寒心情沉重,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到这里了,虽然时隔多年,可是村子里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沿着那一条坑坑洼洼的石板路,叶寒一步一步的踏进了村子,道路两边是低矮破旧的泥瓦房,上空微微有几道袅袅的炊烟升起,不知谁家的鸡圈里,小鸡门正在叽叽喳喳的叫着,偶尔也会传来一两声狗吠。
叶寒的家住在村子的最东头,还要拐过几个弯,阔别已久的山村里已经失去了当年的热闹。村子里的许多年轻人都早已经不再回来,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孤苦的老人,他们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大山,也终将在这里沉睡。
破旧的房屋门口,零零星星的蹲着几个头发花白、皮肤黝黑、瘦的皮包骨头的老人,他们的手里正捧着一个缺了口的瓷碗,用颤抖的手撅着碗里的面糊糊,吃的津津有味的。
突然有人到来,让这些老人都感到很是好奇,一脸麻木的看着叶寒,显得是那么的陌生。这样难怪,叶寒很少回来,估计他们早已经无法认出叶寒了。
虽然这些老人认不出叶寒,但是叶寒却能认出他们,每看见一个人,便主动的打招呼:“三伯、四婶子、二奶奶、喜林叔……”
这些人听到叶寒的声音后,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叶寒。过了没有多久,终于有个老头眼前一亮,缓缓的站了起来,带着一丝狐疑的叫道:“寒娃子?”
叶寒听到有人叫他,脸上也是一阵欢喜,当即走了过去,看着这个已经连背都直不起的老头,叫道:“喜林叔,是我,我是寒娃子。”
“寒娃子……”喜林叔又仔细看了看叶寒,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便摸向了叶寒的脸,激动不已,“真是寒娃子……”
说着,喜林叔将头一转,面向对面的一个老妇,冲她喊道:“他四婶子,你快过来,真的是咱们的寒娃子回来了……”
“寒娃子回来了?”四婶子也急忙丢下手中的碗筷,迈开小脚,快步的跑了过来,凑近叶寒仔细瞅了瞅后,便欢喜的叫道:“是寒娃子!寒娃子回来了……寒娃子回来了……”
一时间,叶寒的到来顿时让这个原本平静的小山村炸开了锅,四婶子的高音很具有穿透力,一嗓子喊出来,半个村子都能听见。于是,听到四婶子这声话的人,都纷纷从家里走了出来,向着喜林叔这边靠了过来。只一会儿的功夫,叶寒的周围便聚集了二十多个年龄不一的老人。
这些老人的模样基本上都没怎么变化,但是叶寒的变化有些大,可不管怎么样,这些看着叶寒长大的老人,还是能够认出叶寒来,大家东一句西一句的,大多都是在说叶寒高了,壮了。
就在这时,一个干瘦的老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脸的阴沉,望着叶寒的眼睛里也带着一丝愤怒。
“六叔!”叶寒看到那个老头走过来时,急忙上前去搀扶那老头。
哪知,不等叶寒的手伸到,六叔举起手便重重的打了叶寒一巴掌,十分愤怒的吼道:“你这个不孝的畜生!你还知道回来?”
六叔的这一行为让村中的其他老人顿时变得沉默了,原先的欢喜被陇上了一层阴云。
喜林叔拽了拽六叔的衣衫,有点不高兴的说道:“老六,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干嘛要打孩子?寒娃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
“你闭嘴!这是我自家的事情,与你没有一点关系!”六叔脾气火爆,不等喜林叔把话说完,便冲喜林吼了起来,同时情绪很激动,紧握着的双手在不住的颤抖着。
叶寒见六叔动怒,便急忙解释道:“六叔,我……”
“你这个不孝的畜生!畜生!畜生!”六叔完全不给叶寒解释的机会,甩手便是三个大嘴巴子,可见六叔是多么的生气。
“老六!你再这样打下去,寒娃子会被你打坏的!”喜林叔见势不妙,急忙强行拉住了六叔。
“喜林!你放开我,让我打死这个不孝的畜生!”六叔怒气冲冲的道。
叶寒“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六叔是他的亲六叔,他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是六叔一手带大的,对于他来说,六叔就像是他的半个父亲。他以为六叔是在埋怨他这几年没有回来,便解释道:“六叔,我知道错了,我这几年没有回来,也是有苦衷的……”
六叔被喜林叔拉着,但是怒气没消,听到叶寒在为自己辩解,便怒道:“寒娃子!六叔也知道你在外面回来一趟不容易,六叔也没要求你每年都要回来。可是你一连五年都音讯全无,像是失踪了一样!你这个不孝的畜生!你妈临终的时候,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想见你一面都见不上,你……”
叶寒一听到六叔的这句话,立刻就懵了,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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