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攻山呢?
山脚下的欧阳旌和郗桓正坐在一顶帐篷之内,一向冷漠的欧阳旌竟然脸上也带着一丝笑容:“郗将军这一手是真的高明啊,怕是到了明天早上,那一万叛军就各个昏昏欲睡了。”
“哈哈哈,雕虫小技,让欧阳将军见笑了。”郗桓嘴上虽然谦虚着,但是脸上的笑意更盛了:“都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我们现在攻山,他们这一万人定会殊死一战,到时候或许会出现巨大的伤亡。但是熬过了明天,到后天一早,怕是大周士卒能站得稳的就不多了!”
想着宇文成化即将落在自己手上,两人的情绪也开始兴奋起来。
第二天一早,果然像郗桓预料的那样,大周士卒大部分都萎靡不振,先是厮杀了一夜,然后又一路逃亡,肚子也饿的咕咕叫,现在连睡觉都成了奢望,士气开始跌落。
在嵇南的百般劝说之下,宇文成化咬着牙喝下了一口雨水,入口的一瞬间虽然明显的感受到那雨水的丝丝腥臭味,但是却觉得异常解渴,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难道自己已经落魄到这般地步了吗?
“大人!”唐兴安从一旁走了过来:“士兵们又累又饿,今天得宰杀战马充饥了。”
看到唐兴安满布血丝的眼睛,宇文成化自然知道他也一夜没睡:“杀吧,唉,总不能饿死吧,只希望援军能快点到。”
唐兴安还有一句话想了想却始终没说出口,他怕让宇文成化更加绝望。其实他想告诉宇文成化,就算把所有马匹都宰了,也顶多只能撑个三四顿,接下里就得啃树皮了。
又到了黄昏,在整个白天,福州军真的发起了几次攻山,只不过都是小规模的,用来试试山上士卒的状态,好在吃了马肉之后,大家的体力还算旺盛,没费什么功夫就把福州军打退了。
昨夜的战场之上,尸横遍野,血水泥泞,恶臭冲天,此刻褚玉成和步文山阴沉的站在战场之内,环顾四周,没想到这般不惜**的行军,还是没能救下宇文成化的大军。
“怎么办?”步文山看着血腥的战场,心里有点难过,地上躺着的绝大部分都是大周士卒的尸体。
褚玉成在营内缓缓地走着,突然弯腰扯下了一名福州士卒身上的铠甲,双手高举过头顶放在阳光下仔细地端详着:“这就是所谓的藤甲吗?来!试试!”
说完褚玉成就把藤甲放在了地上,步文山饶有兴致地抽出腰刀,狠狠地砍在藤甲之上,“当”的一声,没想到只在藤甲的表面留下了一道细微的刀印。
“有意思!”褚玉成的眉头皱了起来,连步文山的脸上也露出一丝震惊,自己可是骑军将领,臂力也算惊人,没想到全力挥刀都破不开藤甲。
“将军!”就在二人震惊之余,一名士卒飞跑着来到了二人的身边:“仔细地查看过一遍了,找到了帅帐,但是帐内只有两名婢女的尸体!”
褚玉成心里松了口气,虽然宇文成化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但是兵部尚书要是死了,怕是整个凉州军都要受到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