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刘杲所期望,他果然见到张角。
自城楼下来,经过三四次监察和审问,一个士卒领刘杲去厢房休息。第二日天色刚明就有兵士唤刘杲进见张角。张角所在原本是广宗城靠近城门的一大户人家,张角据广宗后,此处就改为大将军府,充当黄巾议事会议所在。
张角的面须已经灰白,但整体看起来却令人感觉不到他有丝毫衰老。刘杲还注意到张角长的非常喜相,他的面庞似乎不自觉的就让人觉得他在微笑,让人感觉很温暖,当真一副搞宗教宣传的绝佳皮囊。但是,刘杲还是注意到张角双眼里隐藏一丝忧愁。而且张角似乎因疲劳过度,精神还有点衰败。
张角是单独唤见刘杲的。在路上,据迎刘杲前来的士兵讲,张角属下曾以刘杲勇武,来历可疑,让张角不可轻易冒险,但是张角力排群疑,坚持单独单独与刘杲会谈。刘杲清楚,这是士卒一是向自己示好,二是隐隐约约在警告自己。虽然刘杲单独与张角相见,但是他们都上心这事,希望刘杲不要心血来潮,做出什么他们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因为张角如此看重刘杲,想到以后刘杲有可能会得到重用,士卒也不敢肆意恶言,是以如此隐晦提示。
张角微笑看着刘杲走进堂庭,便招呼刘杲谈谈外界大势。
刘杲心中清楚,即便是自己抱着后世《三国志》《后汉书》,甚至后世所曾经流传过的《魏略》《江河表》《献帝春秋》《灵帝纪》等书,小心翼翼的查找清楚各种有关黄巾起义的麟角片羽,说出来的所谓的“翔实纪事”也经不起任何一个黄巾大人的推敲。刘杲本也没准备真的冒充黄巾信使,冒充信使只是他为了见张角而不得不行的险招。不过,刘杲还不至于此时就坦白,过于简单坦白只会给刘杲带来更多的被动。
刘杲于是乎,开始泛而论之,言论大而空,不涉及半点事实。果然张角听刘杲几句罗嗦之语后,就捕捉到刘杲心思。张角挥手示意刘杲停止长篇大论,似笑非笑的盯着刘杲,威胁道:“后生何以诈称我军信使,谎报军情。莫非欺我张角不敢杀人乎?”
刘杲在后世,经历过血雨腥风,更经历过各种尔虞我诈。虽然最后不得不黯然承认失败,但后世培养成的坚强性格和一种掌权者威势却是已经伴随他身,这也是后世虽然他黯然转业,但是在科室之间却也无人敢随意找茬的原因。在后世,刘杲作为“逆风”政委,不知见过多少高级官员,此刻张角所谓的威胁,刘杲还真看不眼里。
“不忍太平道促灭尔!”刘杲对东汉末年有一定的了解,知道此时名家大儒,都有些大言危论的习性,社会上也对这种行为默许、容忍,故刘杲出言激之。
“后生,你先前言我太平道在河南节节胜利,此刻虽说必破雒阳尚早,然促败之论,却是有点危言耸听吧?”张角神色有点严肃。
汉时,尚未完全脱离春秋战国风俗,四百年的大一统,士人气度逐渐趋于豪强、寒士之别,但如毛遂自荐的例子还是数不胜数。刘杲此刻言行,就好比觐见秦王的卫鞅、面见燕王的苏秦之辈。若是按照春秋战国乃至今日东汉惯例,不管自荐之人是否令上位者满意,却是无害于身。当然若是按照惯例,无论张角如何想法,面对前来自荐之人,他总要怀着虚怀若谷之心,哪怕这一切仅仅是虚伪出来的假象。当然,随着时代发展,这种惯例对人的约束力越来越小,所以汉末时,强迫名士、处士入朝的例子亦不胜枚举。
张角听城门候打探来的消息,说刘杲诈称使者,不但盅惑十来名士卒,还一举突破万余人防线,真可谓是智勇双全。如今黄巾方起大事,创业维艰,正是需求大量人才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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