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隔夜的肉当鲜肉来卖。
“母亲进来,我有重要的话儿要说。”
母亲任有李二把店铺关好,拉了李二的手:“我的儿做了驸马吃的也好了,果然壮实了许多,你那死鬼爹爹要是能活到今日……”
李二可没有功夫和母亲忆苦思甜,对于那根本就没有见过面的爹爹更是没有感情,急忙转开话题:“母亲,公主对您可好?”
母亲一听提到公主,笑的甚是畅怀,连面上的麻子也跟着跳跃:“公主真是花一般的人儿,模样俊俏不说,对我也是极好的,尤其是我那儿媳妇的衣裳甚是华贵,啧啧,一件只怕要几十贯钱……”
其实北宋年间的物价极其低廉,李二这样的中等人家一年收入应该在十贯钱以下。根据资料显示,普通人家娶个老婆也不过花销五贯钱上下,某些小说里动辄是成千上万两的银子纯粹是胡扯,莫说当时的通货是铜钱而不是银子,就是那么大的数目也不可能,《宋史》里的司马光买处不错的宅院才三百多贯钱,以此推算,长平公主一件衣裳花几十贯钱也算是相当奢华了。
李二没有心思听母亲说这些:“那长平公主怎不叫您在驸马府纳福?为甚么还要您出来经营这肉铺?”
“公主殿下人是极好的,把我和喜儿从阳谷接了来,要我们在驸马府享福。俺撂不下卖肉的营生,就叫公主帮衬着开了这铺子。公主还专门的派了个人来做帮手。”母亲得意的说道:“你那死鬼老爹杀了一辈子的猪,也没有能够到天子脚下来卖肉,如今有喜儿帮忙,咱们家也在汴梁有了买卖……”
“喜儿也来了?”喜儿便是李二原来订下的媳妇,自己的嫡亲表妹。二人本是姑舅至亲,也算是青梅竹马,后来都年纪大了,见的面也就少了。自从李二重生之后,还没有见过这个表妹。
“你舅舅整日里醉猫一般,舅母过了年就殁去了,喜儿孤苦,我就把她也带了过来。”
“哥……”里屋里走出柔柔弱弱的喜儿。
这喜儿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其钗环裙袄明显是在阳谷的时候新作之物,那种小绸子的质地只有阳谷这种小地方的人才会喜欢。尤其是喜儿挽了一对儿三丫髻,又不着装饰,煞是可爱,活拖拖便是小萝莉的模样。看喜儿两眉似蹙非蹙,双目似喜非喜的小家碧玉模样,李二十分的喜爱。
不过喜儿身子娇小,行动处似弱柳扶风一般,哪里能帮的上母亲的忙?杀猪可是个体力的活计:“妹子怎也来了?”
其实只有李二才知道汴梁是凶险之地,这弱小的妹子委实的不应该来,试想这样的小女孩怎能逃的过长平公主的算计?
喜儿看表哥不喜欢,眼中竟然泪光点点,直拿眼睛看李二的母亲:“姑姑……”
“喜儿算的一手好帐目,帮我记记账才好,”母亲笑道:“杀猪翻肠一类的活计公主早就派了人来做的。”
李二当然不会相信长平公主会有如此的好心,只怕帮忙杀猪是假,挟持了母亲和喜儿为人质才是真正目的。
“公主派人来帮母亲杀猪?是个甚么样的人?”
“驸马爷爷,杀猪的活计是老奴来做的。”李二不必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是老怪物德全:“猪的构造和人大不相同,剔起骨头甚是麻烦。”
“你不是说过不再管我和公主的事情了么?”李二问德全。
“老奴说话自然算数,老奴只是来帮老太太杀猪而已。”
李二知道德全是公主的贴身心腹,立刻意识到这是长平公主布置的圈套:“母亲,咱们快走,离开这里……”
“我的驸马爷爷,只怕已是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