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五大盐场,以他们的特殊身份,牵连的地方官员,漕运,京官,甚至于封疆大吏都不在少数!
谷躲
“南直隶……”
崇祯心头飞速计较起来,南直隶一定不能乱,那是大明最繁华之地,那里在乱,大明就没有一个好地方了。
“皇爷,首辅求见。”曹化淳匆匆回来。
崇祯头也不转,道:“让他进来。”
曹化淳应着,不多时,黄立极就来了。
崇祯也不等他说话,背对着他,道:“五个转运使,各有理由,整齐划一的拒绝进京述职,首辅,知道了吗?”
黄立极抬起手,道:“臣就是为这个事情来的。”
“说。”崇祯道。
黄立极看着崇祯的背影,没有任何迟疑,道:“陛下,现在,须认真应对江南的突发情况了。臣有三策。”
黄立极并没有卖关子,继续说道:“一,要求南直隶从上到下,严格执行陛下的旨意。同时,对盐价进行限涨,高于限价的,一律严厉处置。第二,要求各省府县仓库,开仓放盐,不得私囤。同时张贴告示,劝导百姓无需抢购,不信谣,不传谣。第三,除了要求南直隶全力处置外,朝廷这边,也需从南直隶就近筹集食盐,调配南直隶,以打压盐价,维护盐价平稳,安抚百姓。”
崇祯挑了挑眉,转头看向黄立极。
这位以前是惜字如金,近来不止开口说话,说的还都是极其有道理,十分可行的建议。
黄立极对于崇祯的注视,熟视无睹,躬着身,枯瘦脸角没有一丝波动。
崇祯双眼微微眯起,道:“好,就依卿家说的办。曹化淳,再诏谕南京各太监,命他给朕监视好南直隶上下,南京六部,各巡抚,总督,知府的一举一动,都要给朕记清楚了。”
“是。”曹化淳应着道。
崇祯稍稍沉吟,道:“首辅,盐价,一定要严控到位,对于不作为的官员,一律罢黜,我大明什么都缺,就不缺做官的!”
“臣领旨!”黄立极面色不动的抬手道。
崇祯想了又想,道:“去信天津卫,询问一下毕自严,长芦盐场,什么时候能出盐?”
长芦盐场出盐,并不会长途跋涉的运到南直隶,远水解不了近渴,关键的,还是在于舆论。
只要正常出盐,那各地沸腾的盐价,必然会受到压制。
“是。”曹化淳道。
崇祯看着眼前的五道奏本,双眼冷冽,道:“让田尔耕尽快抽身,没时间等了。”
“是。”曹化淳道。
黄立极在一旁默默听着,老脸不动分毫。
这时,王承恩进来,见气氛有些冷,悄步上前,在崇祯背后道:“皇爷,从天津卫来的盐到京了。”
这是田尔耕,孙传庭以及毕自严在长芦查抄以及各盐场的库盐,都被直接运到京城来了。
崇祯嗯了一声,道:“命户部投放吧,将京城的盐价控回去。”
王承恩道:“是。”
王承恩脚步匆匆,快步出去。
不多久,魏忠贤到了。
他穿着司礼监提督太监的官服,躬着身,快步进来,余光瞥见黄立极,不动声色的上前行礼,道:“奴婢参见皇爷。”
崇祯这才转过身,看着魏忠贤,道:“朕听说,有人在京中煽风点火,哄抬盐价,谋取暴利,你那侄子、外甥,参与其中了?”
这个魏忠贤还真不知道,心里吓了一跳,连忙道:“皇爷,奴婢这就去查清楚……”
“算了,”
崇祯打断他,道:“朕找你来,是有事情让你去做。”
魏忠贤越发恭谨,道:“奴婢听候皇爷吩咐。”
崇祯坐在软塌上,余光扫了眼黄立极,道:“朕考虑,对盐业进行严格管控,对经营盐业的,发放售盐许可,没有许可的,一律禁止参与。”
魏忠贤驴长大脸看似平静,实则紧绷,没有说话。这些事情,似乎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崇祯接过曹化淳递过来的茶杯,道:“朕,打算让你去南京,暂任南京镇守太监,给朕盯紧南京上下,发放售盐许可。顺便,将其他五位转运使请到京城来。”
黄立极听着,微微抬起头,看向魏忠贤,又看向崇祯。
在他看来,即便崇祯欲扬先抑,魏忠贤要是去了南京,仍旧会搅弄起无数风雨来。
魏忠贤听着,心头暗松,道:“奴婢领旨。”
崇祯又瞥了眼黄立极,道:“具体定价,怎么操作,你待会儿与首辅仔细商议。另外,周延儒也要去南京,一起去吧,路上多聊一聊,凡事商量着办,不可肆意乱来。”
“是。”魏忠贤应着道。
崇祯自然不能让魏忠贤搅乱南直隶,但盐商以及上下游,确实要好好修理,顺手割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