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毕竟一位被称为上帝宠儿而且建立了一个教团的人,应该是虔诚而狂热的。可是我不能不承认您某些地方和苏丹很相似。就如同拔丝玛公主描述的那样,您是一位有节制地,知道该如何宣扬自己理想的异教徒。”
“能得到公主的这个评价我不胜荣幸。”伦格笑了起来,他想起了那位导致的黎波里之战的公主,也想起了因此让他险些送命的那场刺杀,不过他知道现在真正要谈的并不是公主对自己的印象。而且他也知道这位萨拉丁身边举足轻重的书记官在这时突然来到耶路撒冷所代表地重要含义。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伊莎贝拉要让自己见这个人。
不过他这个疑惑似乎已经被艾西尔看了出来,在稍微沉默之后,艾西尔慢慢向前探出身子用低低的声音对伦格说:“子爵,不论你是否相信,苏丹派我来是要寻求和平,属于所有人的和平。”
“你相信耶路撒冷会得到和平吗?”伊莎贝拉骑在马上慢慢地走着,虽然她忍耐了好一阵,可最后还是问出了这个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题。不过她从伦格张开嘴巴后却无言以对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你不相信。对吗?”
“和平的耶路撒冷?”伦格苦笑了起来,他无法向伊莎贝拉诉说以后会发生的事,可至少在他的记忆里。直到来到这个时代前的那一刻,这座城市也没有得到过哪怕一天的真正和平。
“我是在第一次见到伊本.艾西尔是在君士坦丁堡。”伊莎贝拉轻抚爱马的鬃毛“他是到那里去见大牧首地,那时候我才七岁。他那时候就已经是萨拉丁的首席书记官了,不过有时候他也做为使者和萨拉丁的朋友或敌人打交道。”
“我知道他是萨拉丁妹妹拔丝玛公主的老师。”伦格轻声回答,他还在回忆和艾西尔见面的情景“那么殿下您认为我们和萨拉丁会有和平吗?”
伊莎贝拉抚摸爱马的手微微一滞,她因为歪头看着伦格,一缕微红长发飘到鬓边遮住了脸颊,这让她脸上的表情显得颇为朦胧,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回答:“我是耶路撒冷王族。很快还会成为圣墓守护者,我的职责就是守护圣地,不论使用什么方法。”
“的确如此……”伦格看着驱马前进地伊莎贝拉的背影轻轻叹息,即使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可伦格知道这样的责任对一个才十六岁的新寡少*妇来说是多么沉重。不过让伦格无奈的是,无论这位拥有着和年龄不符的巨大野心的公主如何努力,他都看不到她能够成功的丝毫希望。
而对伦格自己来说,让耶路撒冷的王位之争提前得到解决究竟会起到什么作用,看起来也是那么迷茫和无法确定。这不能不让他产生觉得自己像只试图改变历史车轮地螳螂,可最后会被彻底碾成碎末地无力感觉。
伦格兴致索然的跟在伊莎贝拉身后向前走着,当快到阿克萨清真寺地时候,听着前面的喧嚣,他看到了一辆断了横轴歪倒在街上的马车和滚得满地都是的粗重原木。
早已经奔到前面的一名护卫大声呵斥着正在马车边忙活的几个面容黝黑的撒拉森人,不过尽管那几个人一直忙个不停,可显然马车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搬开的。
人们不住的叫喊着,喧闹的声音让原本心情就不好的伊莎贝拉皱起了双眉,她回头看看一条偏僻肮脏的小巷。尽管有些不愿意可她还是拨动马头向回走去。
“我们绕道回去。这里简直堵得像个要塞。”伊莎贝拉不忿的和伦格错身而过。
比赛弗勒斯看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马美人一声嘶鸣,不等主人带动缰绳它已经调转身躯跟了上去。
就在要随着伊莎贝拉拐进巷口的时候。伦格看到了从马车对面的街头出现的一支队伍。
虽然离得还远,可伦格还是看到了那支队伍掺杂在一起的撒拉森战士和法兰克骑士,这种奇怪的现象让他不由回头多看了一眼。
也就因为这个,他突然看到了那些原本忙活着在四周搬运马车的撒拉森人正都飞快的躲到马车的后面。
这个情景突然让伦格有种说不出的熟悉,虽然一时无法说清,可他却似乎看到了一幕经典的路障设伏。
他不由勒住缰绳,与此同时他清晰的看到了那些人正从车里拿出的闪着寒光的兵器和一具具可怕的弩弓。
这时,那支队伍也已经来到了不远的地方,他们丝毫没有任何戒备的继续前进着,明显并不融洽的两方人马不由自主的离得远远的,分别占据着道路的两边。
这样一来,一位在中间驱马前行的撒拉森人就显得格外突出!伦格这时已经完全肯定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伏击,他不由抬头看向已经越来越近的队伍,然后他看到了一面十分熟悉始终难忘的旗帜在那队伍中间飘扬。
“阿勒颇的旗帜?!”伦格吃惊的一声低呼,他还记得自己在沙漠里被俘时见到过的那面属于奈里兹的阿勒颇王旗。而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那面旗帜下显眼的一个身影!
即使离得还远无法看清,可伦格几乎本能的知道了那条熟悉的身影就是奈里兹!
同时他也看到了队伍里走在前面一位没带头盔的年轻骑士,那居然是汉弗雷!
在这一刹那伦格的心剧烈跳了起来,他已没有时间去想奈里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耶路撒冷!
随着隐藏在马车后面的偷袭着悄悄举起弩弓,伦格双腿已经用力夹动马腹,随着比赛弗勒斯的嘶鸣,人马已如一阵黑色狂风从后面直冲而去!
与此同时,弓弦暴响,箭矢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