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解释,可却被少年立刻打断:“别找什么借口,如果你是个骑士,就接受这个人的挑战,和他公平的决斗。否则就快带着你的人走开!”
“我选择决斗!”
那个骑士愤怒的向着四周挥了挥手。立刻,骑兵们向四面退去,在当中留下了一大块空旷的空地。
“哈,就应该这样,这才是我们高贵的十字军骑士的作风!”
少年开心的大笑起来,他抬手用力揉着自己的鼻头,然后转身对始终沉默的托尔梅说:“我的骑士接受你的挑战,他认为你侮辱了他的名誉。”
“那就让上帝裁决我们之间的对错吧。”托尔梅开口说出了一句伦格曾经在后世电影里听到过无数次的台词。按照一贯戏码,当这句话说出之后,一场避免不了的战斗就要开始,而且往往是以一方死亡为最后的结局!
不过,看戏是一回事,当真的亲眼见到这种情景的时候,虽然已经经历过数次生死间的徘徊,伦格还是立刻感到手心里一片潮湿,心脏也砰砰的激烈跳动起来。和刚才大义凛然的面对众多骑兵比较起来,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紧张。
“注意那个小子,”旁边的阿赛琳突然贴着伦格的肩膀低声说:“看来他是这些人的头,如果一会儿不妙,我们一起把那个小子制服……”说到这儿,她又立刻低声跟了一句“剑归你,那个金十字架归我!”
伦格啼笑皆非的看了看为了怕被听到紧贴在自己身侧的阿赛琳,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从她低矮的长裙开口可以看到一条深幽的乳沟和两个半露的圆球。这让伦格不由一阵心头发热,即使是在强敌环绕之下,能看到这种诱人的景物,还是让他觉得实在是幸运。
这个时候,空地上的两个人已经拔出长剑相互对峙,不过从伦格对托尔梅的了解以及场地中两个人自然流露出的气息,他已经大体意识到这场决斗的结果了。随着他们相互绕着对方踏步和不时稍微做出的佯攻试探动作,伦格已经知道,那个自称叫罗里希德的骑士,已经明显在气势输掉了这场决斗。
现在伦格担心的不是托尔梅的安危,而是胜利之后接着可能发生的事。这时候,他的眼睛不由向那个无疑帮了他们一把的少年看去,尽管这么做实在有点不厚道,可伦格觉得阿赛琳的建议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但是,这一看却让他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少年已经站到了他和阿赛琳中间,甚至他还好像左右动了动屁股,好把紧挨着他的阿赛琳挤得远点。
“我打赌,用我的保加利亚马打赌,罗里希德打不过这个人。”
少年很带劲的用手肘撞了撞伦格的腰:“怎么样,打赌吗?用什么赌都行,我赌罗里希德输。”
“可他是,他是你的同伴呀?”伦格诧异的看着这个贵族少年,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人怎么会那么兴高采烈的谈论自己同伴可能的失败,甚至居然还要下注。
“我不喜欢他。”少年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丝厌恶“虽然他是我们的守护骑士圣罗里希德的后代,可他不是个真正的骑士,他……等等,他们打起来了!”
随着少年的话音刚起,空地上对峙两人的长剑已经猛然碰撞在一起,可是战斗却立刻结束了!
在第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依然在人们耳边回响的时候,站在罗里希德对面的托尔梅突然借着砍在对方横架长剑上的一记重击,身体借力腾空而起,剑尖顺势向对方怀里一带!
随着罗里希德发出惊恐无比的喊叫,托尔梅已经一个跟头翻过敌人头顶,随着手中长剑挽起的一个利落剑花,调在剑尖上的一大块白色罩袍碎片已经落到地上。
“我的上帝!”少年大声的喊了起来,他先是转头看看同样显得很意外的伦格,然后突然跑到吓得跪在地上的罗里希德骑士面前,低头仔细看着已经被从领口直接挑成两片的红十字罩袍,接着他再次大喊一声“我的上帝!”根本不顾旁边慌张的骑兵们的警告,转身向已经气定神闲看着他微笑的托尔梅跑了过去。
“你才是真正的骑士,我的上帝,我终于见到一个真正勇敢的骑士了!”
少年惊诧中透着说不出的崇拜的腔调,让伦格不由想起了那些后世盲目崇拜名人歌星的少男少女。
“这个病鬼想不到还真厉害。”阿赛琳喃喃的看着远处的托尔梅,对于刚才那完全违反骑士决斗惯例的一幕,她真的有些大出意料。
“的确是,太厉害了……”伦格在那个始终因为恐惧过度呆跪在地上不动的骑士和托尔梅之间看来看去。虽然他对托尔梅获得胜利把握十足,可是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他和阿赛琳一样感到说不出的意外“他,原来始终藏着一手呀。”
“能告诉你的姓名吗?如果是刚到东方的,你可以到我的城堡里做事,我会给你很多封邑。”
少年不停的对托尔梅许诺着,甚至他还作势拔剑,大有立刻就册封托尔梅的架势。
已经收回佩剑的托尔梅始终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明显精力旺盛得有些过头的少年,直到他终于停止了不断的许愿,然后用圆鼓鼓的眼睛死盯着托尔梅的脸之后,托尔梅才向这个少年微笑着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博特纳姆的施蒂芬娜的儿子汉弗雷了,对吗?”
“你是谁?”
少年的脸上瞬间变得一片凝重,刚才的热情立刻消失,同时他好像不经意的向后退了两步,双脚分开,手握剑柄,一股戒备气息立刻横在两人之间。
同时,那些骑兵也迅速向中间聚拢过来,虽然他们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可是不论是伦格还是阿赛琳都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失去了一个绝好的劫持人质的机会。
托尔梅却对四周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他依然微笑着看着那个被他叫做汉弗雷的少年贵族。
直到所有人都因为他的沉默感到不耐烦的时候,他才轻描淡写的说:“我是勒芒的安施泰特的托尔梅·芬里尼子爵,也就是你妈妈同母异父的哥哥的堂兄,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