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给我听好了!如若你们将灵药交出来,对于杀人之事我们概不追究。但如果你们不交,就别怪我们踏平这毒医谷!”
喊杀声迅速传遍了整座毒医谷,回声阵阵。
夕阳里,一位白衣男子背光而立,落日的余晖从他的身后透出,恍若神明降世。
面对着马蹄大汉,刀光剑影,他只身一人却毫无畏惧。
声音朗朗:“我毒医谷数百年来济世救人,从不伤天害理,立足于世,靠得是一身医术,何来灵药之说!”
“济世救人?少谷主,那死在你们手里的弟兄又作何解释?我看你们这群毒医没有一个好东西!今日就灭了这毒瘤!拿到灵药!”
话落,拔剑而出,策马踏进毒医谷!
树下,老人说着,眼眸低垂,看着杯中漂泊的茶叶,恰如当日的毒医谷,风雨飘摇。
“我的儿子,阿愿的父亲,也就是少谷主决定留在那里,为我们的撤离争取时间,待最后一批人离去时,他再前来同我们汇合。”
“只不过······”
“您老慢点,注意脚下!叔,您别拿东西了,先跟着他们走,要不一会来不及了!”
这个地方是他们一辈子的根,一些老人又怎肯轻易离去,佟娘只得不停的劝导,搀扶着让他们逃离。
“阿娘,已经没有剩下的人了。”所愿也学着母亲的样子,搀扶着这群爷爷奶奶将他们送进密道,“咱们也快去叫爹爹离开吧,外面那群坏人,阿愿怕他们欺负爹爹。”
佟娘俯下身子,半跪在地上,抬手将女儿头上的碎发抚平,声音极其温柔:“阿愿不怕,一会儿我们就同爹爹一起去找祖父他们好嘛!”
“好!”
炎天乐几人聚精会神的听老人讲述着这个故事,感受着老人话语中的凄凉:“可是我们在这里整整守了七天却也不见他们的到来,每每满满心欢喜的以为来人是阿愿他们时,却发现来的只是追兵!”
“所以我们不得不将整座毒医谷封锁起来,在周围布上机关,严阵以待。”
浩瀚星点,明月当空,毒药堂中那位白衣仙子终于打开了大门,榻上慕司恒的呼吸已经恢复了平稳,脸色也没了先前的铁青,逐渐红润起来。
所愿回望,绽放出一丝轻快的笑颜。
白衣仙子月下独立,望着手中的那朵栀子花,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是那样的令人瞩目。
每每有人经过都不禁驻足,遥望她的背景,美丽却略显寒凉。
“姜松那个疯子又开始了!”
“那个叛徒,又将食盒扔出去了?”
“可不是嘛,害的我还要再给他送一回!”
“要我说就饿死他得了!”
这声音打破了那份月下花前的静谧,所愿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两人,眼眸一转:“请问,姜松在何处?如若不嫌弃,小女可以为您代劳。”
那人将所愿自上而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难以置信:“小姑娘,你是说认真的吗?”
见所愿点头,两人对视一眼,此番喜欢自愿跳进火坑的,他们还是头一次见,索性甩了食盒,指了方向,让所愿自己前去。
推门而入,浓浓的酸臭气息扑面而来,冲击的所愿一阵想吐,抬起脚,踢开周围的杂物,才迈了进去。
环视一周,发现其内并没有人,所愿刚打算向里探索,只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传来:“你是谁?”
声音阴沉,吓得所愿不由得滴下两滴冷汗,转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人披头散发,满脸墨汁,已经很难看出原来的样子。
所愿眉头皱起,向前走了两步试探的喊道:“姜松?”
那人抬头,露出了眉间的痣,正是姜松的特征没错!
拨开挡住眼睛的头发,与所愿四目相对,突然,他的瞳孔紧缩,浓浓的恐惧显露而出。
操起身边的物件,不停的朝着所愿扔去,眼神闪躲,没有了半点姜松的当年的气场。
片刻,发现周围的东西都被扔了个干净,他慌乱的爬向桌子,掀翻桌布,将自己盖起,颤抖着,念叨着:“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是有人,是有人逼我这样做的!”
见此情景,所愿只觉的惋惜,栀子花被她紧握在手中,早已没了之前的模样,就像现在,沧海桑田。
所愿耐着性子,轻轻走到姜松身旁,食盒放在桌上,玉笋抚上他的肩头,就这样静静的安慰,没有说话。
良久,那颤抖的身躯终于安静下来,悄悄地掀起一角,明亮的烛光照射在他的眼中。
所愿轻唤:“吃饭了。”说着将食盒打开,一一摆在桌上。
可能感觉眼前的少女并没有想要害自己,他渐渐钻出桌布。抓起桌上的食物,开始大口吞咽。
发现眼前的少女正托腮望着他,唇角微笑,记忆中那个整日围在他身旁的等着他送来甜点的小姑娘一点点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有些哽咽,轻声问道:“阿愿?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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